顏芊想不到她會如此回答。原本願與不願的簡單問題,此刻卻複雜了。若承認茶藝不比她差,如今跑來求茶不免沾上彆有目的之嫌;若不承認,顯然是醉翁之意,更難撇開意圖之說。
“未曾有幸飲過皇後的茶,這比較顏芊不敢妄下斷論,隻是我以為皇後喝的茶必然與我這普通人的不一樣。”壓下心虛之色,顏芊把手上捧著的青瓷杯擱在的桌角處。
“小頃,就這一次麼。看我們這麼好交情的份上,你就行行好答應了吧。”夕渃起身走過去,拉起挽頃的袖子搖晃著,大有不點頭她就不罷手的架勢。
顏芊見狀也站了起來,踱著小步子走到挽頃的另一邊,背依著桌沿,揚起臉來,傾城絕色的臉上多了幾分生動的顰笑,“顏芊冒昧來打擾已經很不該了,長公主,我們回去吧。”
這一次輪到夕渃覺得莫名其妙了,顏芊的行為讓她是越來越費解了。不過這樣更好,也省了自己左右為難。於是也點頭同意了。
直至她二人離開,挽頃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以手支著額頭,半闔著眼思量。顏芊來的目的似乎有些模糊了。她是不相信她為品茶而來,但又確實找不出理由不去相信。畢竟自己跟她沒有半點交集,甚至在今日之後她還是會將她視為陌生人。
收回理不清的思緒,挽頃緩緩睜開眼睛,順著桌上置茶杯的方向望去,視線落在青瓷杯上,手指輕輕撥著杯蓋也激不起一絲氤氳的水汽,把手心覆上杯身亦探不出溫度。端起茶杯,挽頃連著喝了幾口,竟有些無覺無味,連唯一的苦澀之味也沒有。
天已是入夜的墨色,挽頃一直記掛著麵具男子口中的交易,而除了早上夕渃與顏芊的來訪,並沒有其他人來過。一日等下來,也不覺的時間太慢。隻是心口處莫名的會有些痛,喝了藥也不見效果。挽頃是沒怎麼在意的,畢竟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而且以她的能力,忍受這一點疼痛輕而易舉。
錦思宮出沒的宮人向來不多,依著判斷那麵具男子是能夠輕而易舉避過的,因此,挽頃並沒有做過多刻意的遣散,隻與平時無分彆。
春夏交替的時節,早夜少了春寒料峭而多了幾分,挽頃立在院中不厭其煩的看著一成不變的清明月色,隻是望著遠處的眸子沒有多少用心,顯然是無意於景色的想著其他事。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挽頃不得不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著容墨一人踏進園子,由於是背對著光的緣故,並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臣妾參見皇上。”容墨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雖然排上所有在宮中認識的所有人,容墨出現在錦思宮的次數僅居於夕渃之下。倒不是說容墨來的次數多,側重點是到錦思宮的人不多。按比例算來今日顯然是超出預計的。要等的人遲遲不來,計劃之外的人卻來了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