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入了皇後眼的又會有誰?”食指輕輕扣著桌沿,唇邊扯起一抹不若往日溫文優雅的笑,雖是不在心的問著,心下卻也好奇如她這樣淡泊的人,放進眼中的會有誰。
“此心安處,便能與人相知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輕輕慢慢的聲音卻是異常的堅定。是了,世上能讓她在乎的唯獨隻是與己有關,能與之交心的人。
輕敲著桌麵的手一頓,邪魅的眸子染了幾許淺薄的慍色,在瞬間又消失殆儘。麵上還是原來的神色,挑著雙眸悠悠然說道:“哦?看來朕是入不了皇後的眼了。”
“是非之地,又怎麼會有心安之處。”沒有否認,挽頃似是而非的回道。對於容墨,她是極複雜的。若他還是十年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縱是在這是是非非的皇宮,她還是能與他泰然處之。隻是如今的他,偶爾流露出與十年前相似的舉動,卻終是沒有以前的溫度。
再不開口,容墨走開幾步,而她還是端坐在椅子上,眼角所及的餘光正好能看見他的一舉一動。負手立在窗前,似在等著什麼,一身玄色錦袍竟將所有暖色的燭光掩蓋過去。
“皇上,全大人求見,說是有很重要的事稟報。”門外突然想起一個尖而細的聲音,一個瘦弱的身影在露著的門縫之間晃動。
“皇後與朕一起出去,可願意?”優雅的轉了身,卻並未直接走向門口,而是徑直走到挽頃麵前,伸手輕輕摩挲著她依舊帶著病色蒼白的臉,語氣溫和卻透著一絲不容拒絕。
挽頃沒有答話,放下端著的茶杯,起身隨走在他身後。突然,容墨牽起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清晰地感受了他每個手指的溫度,低眸之間,腕上閃著的薄光灼了雙眼,心跳莫名的有些變動。被他握著的手雖是如往常的冰涼卻沁了汗。
“皇後的手這麼涼卻出了汗,莫不是又病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容墨關心的問道。
“沒有,我很好。”許是容墨問的太突然,挽頃應的有些慌亂,待反應過來辯解的話已經出口了。
隻看了她一眼,並未過多探究,容墨繼續牽著她走到大廳。
“什麼事這麼急著見朕?”悠然的在楠木雕花椅上坐下,看了一眼神色急衝的全風,端起侍女早已準備好的茶水,潤了潤唇,漫不經心的問道。
全風半跪下,抬頭看著挽頃良久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