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從全風的眸中看出了他是不願意讓自己聽到的,隻是若他隻想讓容墨聽到,這廳子裡的侍人不下十人,為何隻單單針對自己。原不是十分上心想聽的挽頃,細細一想竟有些不安起來。下意識的看向容墨,卻見他依舊是端著茶盞細細品著。
“有什麼就說吧。”慵懶的支著身子,良久,容墨才吩咐道。
“溫國公今晚已經秘密出城去了。”既然皇上已經開口了,他自然不能不遵從。風全把要稟報的事整理簡潔了,以最簡短的方式說明了。
挽頃心中一滯,這樣顯而昭彰的行動,應該是必反無疑了。而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她為此妥協的交易也完完全全是無用的。掩在袖子內的手觸到了藏於內的玉佩,舒適的溫度還在,卻已是不同意義的存在。
“看來溫國公真是要與朕為敵了。”容墨放下茶盞,深沉的眸子掠過一絲殘虐,麵上的神色卻未改變,轉身看向另一邊的挽頃:“朕與溫國公,皇後不得不做個選擇了。”
而情緒的起伏顯然是牽動了體內的噬心毒,一旦引發,便如蔓草滋生。緊緊握住玉佩,手心處深刻的傷痕壓在玉佩上,竟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這樣的選擇,也確實為難了皇後。朕多給你三天的時間讓你考慮,如何?”她眼底那絲細微的隱忍他看的清楚明白,也知道她是毒發了,回想起那日的情景,竟莫名其妙的鬆了口。
極力壓下心底的起伏情緒,也無心思再去探究他為何要如此。既然他給她時間,於她是隻會有利而無害的。慢慢站起身不著痕跡的將全部的重心放在扶手上。
“既然如此,皇後早點休息吧,明日起來才能好好權衡其中的厲害。”容墨揚著唇淡笑,語氣已是如閒話家常的漫不經心,卻帶著入骨的不容拒絕的氣勢,輕輕敲了敲瓷杯,發出清脆的聲響,配合著他低低輕笑一聲:“皇後莫要讓朕失望才是。”
看著容墨消失在門外無儘的夜色中,挽頃才又坐回到椅子上,漸漸平息了起伏的情緒。
“皇後,怎麼會這樣?老爺他……”從頭至尾聽清了容墨的話,慕兒除了震驚更多的卻是懷疑。依她對溫國公的了解,他並不是貪全奪勢的人。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因此也並未發現挽頃的異樣。
端起茶盞連續飲了幾口,撫平了略微不順的氣息。擺了擺手示意她禁言,挽頃淡淡的說道:“已經很遲了,早點休息吧。這事明天再說。”
慕兒聽她這樣說,也就不再說了,陪著挽頃回了寢居。服侍了她梳洗睡下,她是想留下陪挽頃,奈何挽頃十分堅持想一個人獨處。吹滅了燭火,借著緊閉的窗戶透進來微弱的月關走出去,輕輕關上門,慕兒在門外站了很久,裡麵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低微的歎息一聲,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