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蔥的!”
“那好吧!”
……
而關於侑士的那個約定,則像是遺忘一般被舍棄了。
也許是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但更重要的是——
她柳生舞愛,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打算吃點什麼?先上你最喜歡的冰激淩吧!好麼?”在情場上的失敗,並不代表水言舒做人的失敗。他可是把上流社會最完美的禮儀展現了出來。
“你就不怕狗仔?”指指自己肩上的這隻手,舞愛笑道。
“最多也就是說說你是個男人而已,”水言舒一笑,隨後這笑越來越邪惡:“不過也沒差了,你是個男人婆嘛。”
舞愛咬著牙一笑,“嗬嗬……”要不是這附近狗仔居多,蠢蠢欲動,她早就拿起高腳杯望什麼學長頭上改過去了。
“最近過得還好嗎?”水言舒微微眯起眼睛,靠在軟座的沙發上。
接過侍者手裡的小勺,一勺一勺的挖起眼前的冰激淩大山,微微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哎……”他這個小師妹就是這樣子,老是裝作聽不見彆人說話,用來逃避。拍拍她的頭,他一臉心疼,“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啊!”
“師兄也是啊。”繼續微笑,試著忽略他話裡摻雜的其他東西。
“如果可以,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他目光放到窗外,目光遠遠地飄散著,像是在感歎也像是在回憶。
“不,”她苦笑著搖搖頭,“已經變質了。”
“碰”、“碰”、“碰”……
網球擊在牆上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球場上回蕩著。
球場上,一個淚痣男人不斷重複著接球、回球。
而球場外,一個柔弱少女不斷注視著男人、網球。
兩人的眼神不斷地變換著,遊移著,最終化為心裡最秘密的地方的塚。
我們害怕的不是成長而是離彆,我們想控製的不是離彆而是變化,我們惶恐的不是變化而是潛移默化的時間。時間可以令一切事物、情感發生變質。
——這是當年舞愛從中國留學回來時,對水言舒說的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即使愛的高傲,卻也不可避免的卑微了。”
“……”
“當年滿懷希望的拋下一切,去做自以為是的事情,到頭來卻發現起不了什麼根本的作用。”
“但現在他不是在你身邊麼?”
“相敬如賓,也是相敬如冰。也許是我太奢望尋常人的愛情了吧,卻早已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他長歎一聲,拍拍她的肩膀,然後默然離去。
她掙紮著望著窗外,眼中一片虛妄。然後微笑,看著桌上的咖啡杯,一聲輕柔的“再見”隨之而去。
咖啡,溫涼。
卡布奇諾特有的奶油,在杯口邊緣畫著一道道純白色的線條。
那條名叫初戀的線條,最終還是像泡沫一般的消逝。
假戲真做,從來,傷的,都是自己。
所以在掌握不了自己內心的時候——
侑士,我們完了,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