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到的時候,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許寶再次看見了張百強,就在順子身後,手裡拿著一個綠色水壺。
許寶又看向孫福貴,他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攥著衣服的手鬆開了,朝著張百強走過去。
“老弟,你找到水了嗎?”孫福貴問。
張百強揚了揚手裡的水壺:“路上正好碰上順子,他聽說我在找水喝,就帶我去裝了壺。”
孫福貴尷尬地接過水壺:“都怨我,我實在是太渴了,才麻煩你出去幫忙接水。”
“小事,”張百強遞過去,“你腿傷了嘛,也不方便出去走。”
他一說,許寶這才注意到,孫福貴走路時有點一瘸一拐的,但昨晚來到這裡時,他分明腿是好好的。
“怎麼一個晚上,腿就受傷了?”曲木斜了一眼,“昨晚你們出去了?”
“沒,沒出去,”孫福貴立刻搖頭,“昨晚睡覺從床上摔下去了,崴到腳了。”
“沒出去你緊張什麼,昨晚院子裡動靜鬨那麼大,你們不會沒聽見吧。”
趙歐忽然說話,站在曲木旁邊,儼然一副已經傍上大佬的神情,昨晚整齊的西裝經過一晚上折騰,皺巴巴的。
蘇祈願瞄向許寶,上下看了他半天,似乎在確認他是不是還好好的。
許寶對上她的視線,衝她笑了笑。
蘇祈願現在很後悔,昨晚她聽見了院子裡的撞門聲,鼓起勇氣去窗戶看時,發現是許寶分到的房間。
那個房間靠瓦房大門最近,她和許寶落單後,是許寶把靠院子裡的房間讓給她,自己去住了靠大門的房間。
結果就遇到撞門的怪物了。
蘇祈願不認為那是人,身形像人,但肢體扭曲程度,和她在森林見過的腐屍一樣,她看了一眼就趕緊回到房間了。
她太害怕了,山洞的事依然心有餘悸,直到院子裡徹底安靜下來,她並沒有聽見許寶的聲音才鬆了口氣。
起碼說明許寶是安全的,沒有受到傷害。
但她一晚上都內心不安,許寶為了找她,遇上了腐屍,雖然他很能打,但也算是為了就她才涉險,但她居然在許寶遇到危險的時候,都不敢出去幫忙。
蘇祈願移開目光,避開許寶的位置。
如果有下一次,她一定會衝出去!一定!
“村子裡晚上偶爾會有林子裡的野獸跑來,叼走一些家禽,估計你們聽見的動靜是野狼。”
順子打破了院子中的沉默,笑著衝眾人解釋。
接著又說:“隻要你們晚上沒出去就行,野狼進不了屋,現在我帶你們去村長那兒,走吧。”
順子這麼說了,便沒人再說昨晚的事了。
大家心照不宣,昨晚都從窗戶往外看了,知道許寶門外絕不可能是野獸,但此時處在無限世界詭異的遊戲副本中,沒人會在npc麵前挑明這種事。
跟著順子走出院子,白天的小泉村與夜晚截然不同。
村裡的瓦房錯落有致地林立在四周,田地裡種植的各種農作物,大片大片田地呈現出各種顏色,在清晨的微風中緩緩飄動,格外漂亮。
村子裡已經有許多人早起出門,一路上順子都在和人打招呼,村子裡的人對著許寶一行人卻並沒有太多笑容。
他們有些人目光中透著絲警惕,有些人則很漠然。
說起來,順子算是許寶他們接觸過的唯一一個對他們笑過的村民。
走著走著,張百強走到許寶身邊,跟他聊了起來。
“村裡有口會冒綠光的井。”張百強聲音不大,剛好控製在兩個人能聽見的範圍。
“井裡是什麼?”許寶好奇道。
“我沒來得及看,”張百強說,“準備過去看的時候,旁邊有狗突然叫了,我怕引來人,就先回去了。”
“可能隻是螢火蟲飛到井裡了。”許寶笑了笑說。
“不是,井附近有腐屍的氣味,我聞到了,和樹林裡那種味道一樣,而且那綠光墨綠墨綠的,有點詭異。”
張百強說著還皺起眉頭,像是回憶起了難聞的氣味。
除了一開始自動開啟的隱藏任務,遊戲副本並沒有明確的任務。
許寶不打算主動去作死,活下來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隻是聽著張百強說,並沒有提出要去看看。
但沒想到張百強提了。
“晚上太黑了,危險比較多,今天白天我倆去看看那口井吧。”
說著,他伸手準備搭在許寶肩膀上。
忽然手臂被人從後麵擋了一下,張百強回頭一看,戴著帽子臉上圍了塊布的人,正伸手從他和許寶中間插進來。
許寶回頭一看,雖然臉遮了一大半,但能看出後麵這人是司機李羅千。
他露出來的眼睛周圍爬滿蜿蜒的疤痕,白天一看,許寶才發現李羅千的眼睛並不難看,清澈明亮。
李羅千手中拿著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外麵用一層黃色的紙包了一半。
“你吃。”
他把饅頭塞進許寶手裡,接著往前走,叫了聲順子哥。
順子回頭看是他,立刻說:“李狗蛋,讓你去把你弟弟叫來,你叫了嗎?”
李羅千腳步停頓了一下後,回答道:“他昨晚發了高燒,今天躺著的。”
順子白了他一眼,說了一句:“哥哥命挺硬,弟弟倒嬌氣。”
許寶在後麵聽的清楚,視線一直放在李羅千身上,發現他已經埋著頭走在順子旁邊,不再接話。
順子又說:“村長說的話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