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羅千“嗯”了一聲,頭低的更多了,挺高的個頭,佝僂著背,看起來快和順子差不多高了。
在許寶前方,趙歐正在跟曲木說話,他臉上堆著笑問:“曲哥,我們在這裡究竟要做什麼呢?”
既然是無限世界副本,肯定有能出去的方法,但從他們進入副本以來,卻沒有任何任務指令,這讓一群新人都有些茫然。
隻能指望曲木這個老玩家提供點信息。
曲木看了一眼其他人,說:“自由探索。”
趙歐有點茫然:“自由探索是什麼意思?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嗎?那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呢?”
曲木又說了一句:“自己看光屏。”
許寶喚出光屏,光屏下方有昨晚剛用過的道具圖標,今天忽然又多出一個圖標,上麵寫著兩個字:副本。
點進副本圖標,幾行字出現在光屏中。
【副本:小泉村】
【副本探索進度:5%】
【備注:小泉村目前為自由探索副本,解鎖劇情後,將開啟正式任務,請玩家努力探索副本。】
不止是許寶,其他玩家同樣查看了光屏。
看完後,趙歐更加茫然了,下意識問曲木:“曲哥,解鎖劇情是什麼意思?”
曲木斜了他一眼:“村子有秘密,需要玩家發掘。”
許寶看向曲木,稍微有些意外,昨晚看曲木的態度,像是不屑和新玩家一起行動,更彆提解答問題了。
今天他雖然神情不耐,但回答了趙歐的問題,等同於告訴了所有新玩家,畢竟他倆昨晚住一起,要說什麼昨晚就可以避著其他人說。
趙歐這次聽懂了,還想再問點問題,順子忽然停下了。
“到了,前麵就是村長家,大家跟我進去吧。”
許寶一看,前麵是一個前後院都有的大瓦房,兩側的屋子看起來有七八個,算是小泉村裡比較大的房子了。
正抬腳往院子裡走,張百強忽然靠近許寶,聲音壓的很低快速說了句話。
許寶腳步沒停,跟著順子走進了院子。
院子旁邊一條黑狗正盯著走進來的人群,尾巴低垂,喉嚨裡不停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直到院子裡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中年男人起身,衝著黑狗喊了一句:“好了大黑,都是客人,叫什麼叫!”
黑狗這才趴下,不再低吼,但眼睛依舊盯著進院子的人。
村長是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形瘦弱,個頭不高,國字臉上五官過於緊湊,顯得有些奇怪。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隻剩一條縫,看著玩家們說:“感謝各位誌願者的到來,我們小泉村正需要你們的幫助。”
說話時,他的目光從每個玩家身上掃過,在看見許寶時,明顯停留了一下,笑容擴大了一些。
“我是小泉村的村長,李田豆,大家叫我李村長或者李大哥都可以,各位昨晚休息的還好嗎?因為你們到的太晚了,隻能暫時安排在順子的舊屋,委屈大家了。”
說著,村長捧著杯子走到眾人身前,雙手拱著衝著大家微微舉了舉手,很有禮貌的一個舉動。
順子接話道:“村長,今天給他們安排新住處吧,我家和大春家都有空房間,還有李狗蛋家,隻有他兩兄弟住,也空著呢。”
李羅千聽到順子提到自己家,抬頭猶猶豫豫地說道:“村長,我弟弟生病了,我怕他會傳染給其他人。”
李村長瞥了一眼李羅千,正準備說話,順子又接話道:“對了村長,昨天李狗蛋開車出了車禍後,把客人們都帶林子裡去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時,就出事了!”
說著,他手指衝著李羅千指指點點,一副指責的模樣。
李村長依然笑著,看向李羅千:“狗蛋,昨晚怎麼回事?”
李羅千抬眼看著村長,目光半垂,正好處在一個下位者的姿態:“村長,車子壞了,就在林子裡,隻能從林子走。”
“村長,昨天車子出故障後,是李羅千幫了我們,不然我們可能昏迷在車子裡,後續出現更嚴重的事故。”
許寶忽然開口,讓所有人都一愣,紛紛看向他。
漂亮的臉蛋上單純又認真的神情,讓人忍不住相信他說的每句話,同時,許寶說完後看向李羅千,對他淺淺一笑。
李羅千黑白分明的眸子與許寶對視了一瞬後,立馬垂眸,重新盯著地麵,燒毀的耳朵貼著頭皮,逐漸泛紅。
李村長“噢”了一聲後,看向順子:“客人們沒事就好,狗蛋處理的沒問題,有狗蛋帶路,林子也能走。”
順子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目光盯著李羅千,還想說什麼,被李村長打斷了。
“好了順子,有什麼事待會再說,現在我先給客人們分配住處,然後帶他們去學校看看。”
李村長語氣淡淡的,但順子卻立刻閉嘴了,往旁邊一站,不說話了。
李村長再次看向玩家們,笑眯眯說:“你們有認識的想住一起的嗎?”
這是讓玩家自由組隊了,趙歐明顯跟著曲木,主動說自己要和曲木在一個住處,孫富貴猶猶豫豫地頻頻看向張百強,張百強一拍他肩膀,對村長說他倆繼續住一起。
於是村長便將曲木兩人分在順子家,張百強兩人分在大春家。
剩下的隻有許寶和蘇祈願兩人還沒最決定,其他人紛紛看向他倆。
沒想到沒等他倆說話,李村長主動開口說了。
“這位小姑娘,就去住碧華家吧,她是寡婦,和兒女住一起的,你去住那裡也方便。”
“這位...”村長看向許寶,話音拖著像是在想怎麼稱呼。
“許寶。”許寶主動自我介紹名字。
“許寶,你住我家,我家現在就我和我兒子住,你看怎麼樣?”
李村長依舊把眼睛笑成一條縫,儘力表現出村長的親和力。
“好,麻煩村長了。”許寶淺淺一笑,同時餘光注意到李羅千的身影動了動。
那是個像是準備往前走兩步又臨時收回腳步的動作,同時他原本抬了一半的腦袋重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