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酉酉和劉清進入酒樓時,眾人已入座。邊暢談,邊等酒菜上桌。一頓飯自然吃得歡暢,中間隻有酉酉端碗舉筷時,身旁的文超嚷道:“酉哥哥藏了什麼香?快拿給我看。”眾人聽後都向酉酉看去。張也小斯總算找到了調侃酉酉的機會,隔得老遠就放聲大呼:“酉弟,還沒適應你的新身份嗎?塗脂抹粉是女孩子做的事情,我們堂堂男兒飄香百裡豈不讓人笑話?”酉酉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對一旁的文超說:“文超吾弟,聖人曾教導我們,禮儀舉止乃人與獸的基本區彆。吾弟年幼,正茁壯成長時,切莫與那些渾身散發惡臭、不懂禮儀、舉止粗鄙的不人不獸之物來往,以免受其濁風浸染。”
眾人聽這一席話後,或竊竊私語,或暗笑在心,或俯首假寐……再瞧張也怒目圓睜,一雙筷子“啪”地扔在了地上,眼看著就要發威。這時,酉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超超,待會兒有一物必將潑皮撒野。機會難得,你要仔細觀察,認真記錄。”酉酉此言一出,臨桌的張也再也坐不住了。拍了桌子憤然而起,可還沒等他向前邁步,就被其左右兩邊的陸風和馮語箏同時出手按在了凳子上。左邊陸風語:“也弟,你這脾氣得改改,大丈夫能屈能伸。”右邊馮語箏言:“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也弟,此等應變能力差強人意啊!”
張也本就一肚子火,還以為二位兄長會替他排解、出氣。哪成想 “鐵血三雄”隻離開雲池一日,他二人就倒戈到酉酉那一邊。若說是馮語箏出言相勸,偏袒酉酉倒還可以解釋,畢竟馮家和劉家平素裡交往甚多,兩家的孩子也未免更加親近。他最氣的是陸風,他們陸家和劉家隻是泛泛之交,往日陸風也沒少和自己一起奚落酉酉,可今日為何連他也如此訓斥自己?張也越想越氣,甩開那兩人,直徑走出酒樓。
陸風和馮語箏看到張也果真生氣了,二人同時向酉酉那方瞧去,之後又與各位打了招呼就急忙追了出去。張也對於今日之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哪裡知曉馮語箏與酉酉早在3年以前就暗地裡組成了“愛扒聯盟二人組”;更不知道就在前一天他的另一位兄弟陸風,為了一生的安寧求助與酉酉;“鐵血三雄”已經被酉酉徹底滲透了。可憐張也小斯還沉浸在他的鐵血江湖之中。
午後,幾位少爺各自回了自己的車,馮語箏在車子啟動的前一刻來尋酉酉。簡單說了些:張也隻不過是個孩子,幾句好話就被他和陸風打發了。現在正由陸風教授帶有些許豪氣、沾點江湖味道的詩句,早已忘記了剛才的尷尬。之後便一把拉過酉酉的手,用鼻子聞了聞,道:“是有些香氣。”
“語箏哥哥,你瞧這是什麼?”酉酉說著,掏出懷中的木簪,遞給了馮語箏。
馮語箏接過木簪仔細分辨,蹙眉、眯眼、搖頭、擺手,最後“啊”了一聲,問酉酉此物從哪裡得來。酉酉據實相告,馮語箏這才開口講道:“此物乃沉香木所製,你看整隻木簪光潔潤澤,是因為它被一層膠質包裹著。其與身俱來的香氣淡雅宜人,彙集天地陰陽五行之氣,而成為唯一能通三界之香品。這種香氣溫和醇厚,它的味道是沿著線絲狀的路徑鑽到你的鼻子裡去的。而且香氣千年不變,永遠也不會消失,你來聞聞看。”說罷,拿著木簪在離酉酉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不動,讓酉酉細細品味。酉酉深吸了兩口氣,呈十分享受狀。之後,馮語箏繼續道:“再看它的顏色,一般沉香中的上品——水沉呈黃棕色;木沉為灰黑色。你瞧,此物竟為絳紫色。據我所知沉香木中的極品——“倒架”,也不是這等顏色。用手摸摸它的觸感,細膩溫潤,可一般沉香木表麵布滿油脂,並不如此平滑。我想這隻木簪乃上古之物。”
“啊?隻憑顏色和觸感就下此定論,酉不能信服。”
“當然不隻這些理由,最重要的依據是,你切近些來看,此物雕刻的是什麼?”
“什麼?一頭小獸罷了。”
“獸是獸,但非小獸。此獸名喚饕餮。”
“饕餮?為何物?從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