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曉之要喝。”
“娘親煮的梅茶,隻給你父親一人品嘗。待我兒長大以後,也尋一名為你煮茶的姑娘吧。”說著,便把煮好的一壺茶倒掉了……
想到這,程雋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隨後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籲了口氣:今夜因梅林而來,思念灼人心肺……怎知半路殺出個劉酉酉,還自告奮勇地要煮梅茶給自己品嘗。惹得自己心性大發,一時感動,便提出以梅樹為證。隨後還與他嬉戲了好一會兒,很久沒露出這樣本性了。好個劉酉酉,你哪裡還像一個山野之地的無知頑童?
不知何時,程雋之也進入了夢鄉。這一夜,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雲池縣來的一眾學子轟轟烈烈地啟程了。大約半個時辰,寧叔遣人來,請各位公子下車。酉酉想象中的育林書院應和集美書院一樣,有一座精雕細琢、宏偉壯觀的大門和一棟棟氣派的建築。於是,拽著劉清跑到最前方,找來找去,連她想象中的門的影子都沒看見,更彆說建築了。隻有些低低矮矮的大樹攔在麵前。酉酉撓著頭,問劉清:“劉清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劉清也摸不著腦,不知怎麼回答。就在這時,樹林裡傳來“沙沙”地響聲,酉酉和劉清屏氣凝神,仔細聽著。不一會兒,不知從哪兒鑽出個白衣飄飄的老頭兒來。
“寧老弟,愚兄有失遠迎,還忘恕罪啊!”
“徐哥哥,這是哪裡話,怎還勞煩您親自迎來?”
“經年不見,怕你不進這育林書院,我隻好來見你了。”
“這麼許多年都過去了,還講這些作什麼。哥哥請,小弟緊隨就是了。”
“好啊,一句話為兄等了15年,頭發都白了。”說著,那老頭兒作勢抹了抹眼淚。
“哥哥這是作甚?叫小弟怎生是好?”寧叔的眼圈兒也紅了。
“好,好,好,不說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先讓我來看看你的這些孩子們吧。”
“小弟這就一一向您介紹。來來來,這位公子喚文峰,老成穩重;這位公子名文鐵,心思縝密;這是小公子文超,彆看他年紀小,精通算學,奇才也。”寧叔點到哪位公子,哪位公子就上前一步,對那老頭兒規規矩矩行拱拜之禮。那老頭兒看似也十分慈愛,虛扶這個,瞅瞅那個。
“咦?酉酉跑到哪裡去了?”
“寧叔我在這。”
“還不快過來給徐院判見禮?”
“哦,來啦。”酉酉應了一聲,牽著劉清,跑了過來,心中還想著:這神仙般的老頭兒,居然是院判大人?且好像和寧叔頗為熟悉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呢?
酉酉跑到寧叔跟前,停下了腳步,直直盯著院判。
“嗯?酉酉不得無理。”寧叔朗聲道。
酉酉聞言,趕忙低下頭,回聲:“是。”然後霍地跪在地上,要向那老頭兒行拜首禮。
徐院判一頭霧水,忙拉住酉酉,說道:“孩子,起身,育林書院沒有這麼多繁縟禮節。”
“唉,哥哥,您為師,他為徒,行這拜首之禮也不為過。”寧叔拉過徐院判。酉酉實實在在磕了三個響頭。嘴裡畢恭畢敬地說:“院判大人萬福安康。”
“好好,快起來。”徐院判樂得合不攏嘴。酉酉見狀暗想:前一刻還說不需此禮,這會兒嘴巴都合不上了。還真是多虧了往日語箏哥哥的栽培。
“小弟來介紹,這孩子就是劉酉酉。日前書信中向您提到過。貪吃,嘴尖,念想兒多,還請哥哥嚴加管教。”寧叔假裝凶惡地看著酉酉。酉酉則一臉地不在乎,仿佛沒聽到一般,隻一個勁兒地衝著徐院判笑。徐院判見酉酉這般態度,也不由地一笑,然後清咳了一聲,緩聲道:“寧老弟放心,愚兄定細加管束。”遂用手拍了拍酉酉的頭。
“徐哥哥還有這個孩子,名劉清,聰明至極也。”寧叔指著劉清對徐院判說。劉清忙上前見禮。徐院判虛扶,看著劉清的眼裡好像閃過一絲什麼,轉瞬即逝。
“嗯,也是個不錯的孩子。”徐院判好像自言自語道。
“還有那邊三位公子,也是這次從本縣轉過來的書生。陸府的陸風,馮府的馮語箏還有張府的張也。”說完對他三人大聲道:“孩子們快過來見禮……”
各位公子一一拜見過徐院判後,徐院判鄭中地請大家進入書院。一行人等,除寧叔外,皆滿頭霧水。這書院到底在哪裡呢?怎麼連個門都沒瞧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