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如果我失控了,就把我打暈。”神情莫測的錐生零突然說道,他不待回答便小心地刺破Yolanda的手指,讓淡淡香甜的血腥味彌漫在地下室裡。
“零……”轉念之間Yolanda便明白了錐生零的想法。她的鮮血是當前最能激發出零的吸血欲望,讓他半吸血鬼化的東西了……沒有阻止這樣的舉動,她反而笑得眉眼彎彎:因為她懂得那種心情,明明知道關心的人麵臨著某種危險卻無能為力的心情。她不想自以為為對方著想的隱瞞排斥什麼——接受家人希望一同對抗困難的善意,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很幸福的事呢。
錐生零喝了不少管家大人獵取來的珍貴血液,成長良多,但他最初僅僅是徘徊在墮落邊緣的Lv D,所以克製本能的吸血欲望時要比正統的吸血鬼困難百倍。此時他神情痛苦,甚至連荊棘的能力也自動自發地啟動了,卻在看到Yolanda心口處不斷變幻色澤的詭異印記時奇跡般地恢複了腦海的清明。
“今天是值得慶賀的日子。”Yolanda微笑。儘管看上去冷漠寡言,很難接近,但錐生零其實是她見過的最純白的人了。從這一刻起,她和他都更改了彼此在心中的位置,以後也絕不後悔。
“這是什麼?”能看到印記後,錐生零的擔憂不減反增,聲音低沉沙啞。
Yolanda燦然一笑:“不知道哦,或許和聖露琪亞學園的淑女鈴鐺意義相似,也在記載某種品質的等級。”她想了想,看著印記試探著說道:“有什麼好計算的?如果你能判定的最高等級也叫做露琪亞的話,那麼我一定就是。”
印記的閃耀停滯了片刻,似乎在猶豫不決,隨後快速黯淡直到僅剩一顆綠星時才穩定下來。幾乎在同一時間Yolanda感覺全身的不適都消失了:“嗬,果真是有靈性的東西。不過它好像對我剛才說的話相當不滿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錐生零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皺眉問道。
Yolanda勾起一抹憧憬的笑容,竟含有少見的興奮之色:“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讓這最後一顆星之綠光也消失了,那麼將發生一些很有趣的事。”
“很有趣的事?”
“唔據說我會死亡,但我不太相信呢。”Yolanda笑意加深。當印記上的星穩定下來的時候,她便強烈地感覺到“一旦星全部消失,宿主也會人死魂滅”的念頭,與她心意相連的塞巴斯醬也一定感覺到了。
“哦呀,確實是很有趣的挑釁……”管家大人笑得意味深長。
“嗯嗯。”Yolanda趴在他的胸口幸福地蹭了蹭:她就知道塞巴斯醬會生氣的,多麼有愛的“吃醋”啊!……或許惡魔管家對看中的每一個靈魂都會有強烈的占有欲,或許塞巴斯醬的生氣大多是因為有不講規矩的家夥妄圖搶奪他的獵物,但現在確實是為了她啊為了她!
錐生零臉色暗沉,他是唯一不覺得這事情有趣的……眼前的少女在受到生命威脅時的那種漫不經心興味十足的態度更讓他不安。
“不用多想。”Yolanda微笑著安慰道,仿佛零才是受害者:“目前信息不足,我不知道它在評價計算什麼,也不知道星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得到或失去,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一切如常的生活。”然後慢慢地采集線索找到隱藏在幕後的那個家夥。這麼好的遊戲,如果缺少了主辦者的參與,趣味就會降低許多吧?
錐生零知道她說得對,但心中的無力感依然讓他流露出黯然之色。Yolanda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故作委屈地抱怨道:“若按聖露琪亞學園的標準來判斷,Alina已經是月級的了,為什麼我的等級會是最低……呢?”
她的大腦已經恢複了全部的思考力,說到Alina時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斂容問道:“塞巴斯醬,你剛才說Alina不慎溺水傷到了腦部?”沒有什麼事是會無緣無故發生的,為什麼她以前和Alina見麵時一切正常,今天卻出現了意外?開啟星印記的關鍵,到底是什麼呢?難道……?
管家大人聽到了在她心中一閃而過的大膽猜測的心音,意外地挑了挑眉,繼而笑得愈發閃亮:“是的,小姐。當時照顧Alina小姐的仆人們似乎都認為她‘性情大變’啊。之後博爾家以Alina小姐受驚過度的名義把她送到封閉的莊園靜養。”
“溺水受到驚嚇後性格發生變化也說得過去,看她今天的表現應該是恢複了,和我以前認識的沒什麼不同,”Yolanda蹙眉道:“或許隻是我想多了,再觀察一陣子好了……既觀察她也觀察我和她的星印記。不管怎麼說,Alina是現在除我以外,唯一一個已知的珍貴研究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