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天資卓,修仙門派眾多,有名者更是層出不窮,因何選擇了雲景觀?”
“自然是因為師兄。”溫卯卯將剛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收起來,作揖道:“修仙之人大多崇尚強者,宴少俠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那樣,令人向往欽佩。”
宴月朗麵上仍舊沒有變化,但一直仔細觀察著他的溫卯卯卻可以輕易發現他越發紅潤的雙頰,咬了咬牙,又添了一把火:
“若可與少俠一同修行,能學一些皮毛便足矣。”
“你……”
他如此直白誇讚的一番話竟是讓宴月朗有些無措,他再厲害也隻是而是剛出頭的年輕人,彆人的認可與讚同是最抵抗不了的渴望。
溫卯卯天生一雙不語含情的杏眼,而且眸色清淺易紅,這此時他眼中蓄滿了委屈與不甘,小聲解釋道:“我心中早已認定了宴少俠為我休閒道路上的指路明燈,是我的親師兄,方才脫口而出的胡言亂語,希望宴少俠莫要怪罪。”
“這次,是我搞砸了嗎?”
宴月朗被溫卯卯一步步推到高台,本就是有些心神蕩漾,如今聽完他的解釋連心中最後的那點兒顧慮也消除了,他輕咳一聲,“張師弟,你帶他進去領校服與其他物件。”
一旁的小弟子應了一聲,招招手,“溫師弟,隨我來吧。”
溫卯卯眉眼舒展,跟在那人後麵走進了道觀中。
過關了。
白盟對他這一番操作嘖嘖稱奇,他突然意識到似乎對溫卯卯的判斷有誤,這隻兔子看起來呆呆傻傻的,都實際上以退為進這一招用的溜得很。
“這不綠茶精嘛……”它不自覺嘟噥出聲。
溫卯卯“嗯?”了一聲,在識海之中搖著兔子耳朵,天真地請教道:“什麼是綠茶精啊?”
白盟:“……這個知識點你還用不到,以後再給你說。”
無論如何,順利入觀就是一件好事。
溫卯卯心情大好,尾巴搖得更歡了,“宴月朗並不像書中說的那樣難以接觸,等以後尋個機會跟他取得聯係,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撮合他們兩人了,隻是……”
說到這裡他不由想到江凝,溫卯卯有些發愁,眉頭緊皺,“隻是那個江凝看上去棘手多了。”
僅僅是剛才相處的一會兒,溫卯卯就憑借本能感受到了他那偽裝之下的危險,想到以後還要常常見麵,他登時有些喪氣。
“卯卯你不用怕,江凝在觀中不敢輕舉妄動。”白盟分析的頭頭是道。“按照書中的情節來看,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露出凶相,甚至為了博取好感一直在裝溫和,隻要不激怒他,事情就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溫卯卯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他一路跟著那位姓張的師兄走到院落裡的一處停下來,“溫師弟,你先跟其他入門弟子再次等候片刻,我去給你取令牌與校服。”
他順著張師兄的目光看過去,前麵不遠處的一間廂房裡已經坐了不少人,應該都是新入門的弟子,江凝也必定在裡麵。
溫卯卯定了定心神才向師兄道謝,按他的指示走了進去。
廂房裡已經有十餘人了,除了江凝事不關己的模樣,其餘人臉上皆掛著贏得比試的喜悅,低聲互相道喜與閒聊。
他一踏進房間,那些低聲交談漸息,全部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溫卯卯嗎他們看有些不自在,便隨意客氣了一句,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應付難纏的狐狸精。
可就在他在靠近門後的地方坐下時,一人突然開叫住溫卯卯,道:“這位小師弟,莫急著坐下。”
他依言看過去,說話之人是一位生得人高馬大,國字臉的男人了,溫卯卯以為他有事,禮貌道:“師兄有何指教?”
國字臉還沒開口,倒是站在他一旁的隨行小廝說話了:“休得無理!我們世子的親是你說攀就攀的嗎?”
世子算什麼?隻要他不高興了,就連九天尊者也得紆尊降貴去哄他的。
溫卯卯當然不怕什麼凡間世子,隻是他有任務在身,不可做那些強出頭之事,便耐著性子問道:“好,世子,您有何貴乾?”
“雲景觀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來的,但凡可以入選的無不都是身懷絕技,不知道友有何長處?”那世子與完成柔和,但話裡話外都帶著不壞好意的意味,一雙細長的眸子瞄在他身上,充滿了鄙夷。
溫卯卯勾唇一笑,淡定道:“道友說得極是,隻是我也不知其中緣由。”他慢悠悠地繼續道:“我隻是站在那裡,大師兄便即刻邀我入觀了。”
話裡話外都像是在打世子的臉。
他話一出口,引得周圍議論紛紛,原本那些看熱鬨的人也有了一些怨懟,他們沒有料到這麼哥瘦弱的少年敢如此狂妄,紛紛站隊。
“世子莫要跟這種賤民置氣。”
“就是,就他這樣的,能進來估計是宴師兄看走了眼!”
甚至有一些狗腿子要上來動手了,不聲不響的將溫卯卯圍在人群之中,在加上他那一副柔弱不可欺的樣子,活生生像是掉進陷阱裡的小獸,看上去無助又可憐。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這一群攀炎附勢的人,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溫卯卯雖沒有通天的殺伐術法,但一些平日裡捉弄人的把戲可是練的爐火純青,單拎出來哪一樣對付他們都夠了。
那群人越發逼近,溫卯卯法隨心動,剛想捏一個灼心咒讓他們吃吃苦頭,恰逢此時一道帶著警告意味的聲音入耳:
“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