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滋滋 “那我要一隻白的。”(1 / 2)

孟飛鸞見溫卯卯邁著比去時更加快的步子又回來了,他頂著烈日還跑的滿頭大汗,一進屋子便趕緊取乾淨的帕子讓溫卯卯擦拭。

溫卯卯滿臉的彆扭,坐下一聲不吭地灌了好幾口涼茶,仍沒有把心裡那一股子懊惱壓下去。

鳳師兄那麼出塵,狐狸精不應該不心動,況且江凝的性子本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自己怎麼會判斷失誤呢?

江凝是不是發現他跟在後麵,所以才改變計劃的?

還說什麼家鄉風俗,夫妻小話什麼的……

狐狸都這麼沒操守嗎?

孟飛鸞瞧了半天他變幻數次的臉色,沒弄明白狀況,小心翼翼開口,“鳳師兄那邊又出事了?”

溫卯卯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

——鳳師兄沒出事,他出事了。

“無事便好,我見你急得臉透紅,還以為又出事了。”孟飛鸞將他丟在一旁的紫毫又遞給他,“既然無事,那我們繼續吧。”方才他一個人半天才畫一張,而且筆勢毫無章法,都不確定符咒能不能生效。

溫卯卯被江凝擺了一道,悶悶不樂在黃紙上筆飛遊龍,將手裡的紫毫當做刀刃,黃紙看做江凝那廝,畫得飛快,原本需要一整日方可完成的符咒,他們兩人竟在金烏西陲,天色尚亮時便完成了。

“提前完成,這下子大師兄總不會罰我們了。”孟飛鸞將那些晾乾了的符咒收好,打算一會交於負責分發的弟子,好讓師兄弟們今晚能睡個好覺。

“嗯。”溫卯卯裝著事情,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將桌上散落的宣紙收好,與孟飛鸞一人抱著一隻裝滿符咒的木箱離開了藏書閣。

江凝自從離開之後便沒有再回來,溫卯卯不知道這隻任性妄為的狐狸精偷懶去了,還是和鳳星洲說了大半日的話……

總之他今日一直在後悔這次莽動。

好端端的編什麼心疼不心疼的話呢,江凝又不是他辰宮裡可以肆意妄為的家人會吃他撒嬌討俏的這一套,往後再見到江凝他恐怕要彆扭好幾日了。

白盟將他的小心思看得透徹,忍不住提醒他,“卯卯……用不著往後。”

“嗯?”

“你忘記了李宜春已經住進江凝那裡了。”

頭疼。

他居然忘記還有這件事兒,怎麼麻煩一茬接一茬的來,這任務也太難了。

江凝好端端的單間校舍不住,發瘋了嗎,非要跟他擠。

“現在再給李師兄找個空房間還來得及嗎?”

白盟望向天空的月牙,遺憾道:“宴月朗嚴格規定夜間不可隨意走動的,校舍調動由他決定,起碼今晚是不能了。”

溫卯卯一雙耳朵垂下來遮住了一雙似怨含氣的眸子,有些賭氣道:“大不了今晚不睡了。”

月色下,溫卯卯邁的步子有又小又慢,幾乎是一寸寸丈量著往回走,那一團圓滾滾的尾巴也不似平日裡精神,如同被雨打過的蒲公英,耷拉拖在身後。

身上如同背了一座大山似的痛苦。

江凝立於正前方,望向低著頭往回走的溫卯卯,衣袖裡的手緊了又緊,無奈地想他到底哪裡得罪了這隻兔子,讓他避之如鬼神?

就算他是狐狸,那他也不是一隻吃兔子的狐狸啊,當然,排除最開始看到溫卯卯時的片刻食欲……

“師弟,再走下去天要亮了。”

江凝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儘管這道聲音刻意輕柔了一些,但還是將溫卯卯嚇得一個激靈,他猛地抬頭看向江凝。

以及……他懷裡抱著的寢具。

倒是一點兒也不見外,你是自己沒有房間嗎?

他隻好頂著江凝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加快了腳程,明明不算短的一段距離,溫卯卯卻覺得即刻便到了江凝跟前兒,他勉力維持著笑容,道:“江師兄連寢具都收拾好了?”

“自然。”江凝狡黠一笑,“夜深了,恐江師弟再心疼為兄,於是早早收拾好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那好吧。”溫卯卯擰巴著一張小臉,擠出個比哭還難過的表情,“我平日裡不愛收拾,江師兄不會在意吧?”

“無妨。”江凝麵不改色,“男兒不拘小節。”

“我夜裡好打鼾。”

“我睡得沉。”

“我還不洗腳。”

溫卯卯終於看到江凝罕見地皺眉,乘勝追擊道:“上次洗澡還是在上次,早就忘記是何時何地了。”

“……無妨。”江凝被說的有些不舒服了,當即戳穿,“師弟說這麼多不會是不願意與我同塌而眠吧?”

“怎麼會呢……”溫卯卯心虛,而且再說下去他也要惡心了。

“那就好。”江凝不給他繼續編的機會,抱著自己被褥大步向前走,還不忘提醒他,“宵禁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師弟可得走快些。”

溫卯卯敢怒不敢言,眉頭緊鎖地快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