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卯卯這一下傷得不輕,他醒過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因兩人體質不同,江凝無法給他渡修為療傷,隻能讓武商給他尋了一些調息的補品過來,日/日灌給他喝。
藥效確實不錯,溫卯卯臉色一天更比一天好。
溫卯卯睜開雙眸,入眼便是江凝有些喜色的臉色,但那一瞬的情緒又很快被他掩藏好,故作平靜地問他,“醒了?”
孟飛鸞見狀,也走上前關切道:“卯卯,你終於醒了!”
也不知溫卯卯是睡得太久還是旁的什麼原因,江凝這句輕飄飄的問候入耳,讓人品出一絲繾綣意味,衝淡了他因修為散失而帶來的痛楚。
他點點頭,撐起身子,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還行,”江凝從床榻邊起身去桌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後又折反,“三天而已。”
“三天?那還好。”他以為失去幾百年的修為,怎麼著也得睡個十天半月的,原來隻需要三天就夠了,他什麼時候有如此強大的恢複能力了?
“那淵九皇怎麼樣,擒獲了沒有?”
孟飛鸞搖搖頭,“被那廝逃走了。”恐溫卯卯失落,便又說:“不過好在師尊以及出關了,他老人家一出場淵九皇當即便跑了,以後也不用太過擔憂。”
“那太好了。”溫卯卯喜上眉梢,風波若已平息,他也要抓緊完成自己的任務,等撮合了主角兩人,安撫了江凝的情緒之後。
那他……他也可以從這裡出去。
以後,便也不會在遇到讓他心緒不寧的,狐狸精了。
江凝望向溫卯卯躲閃的目光,眼睛眯了眯,他這個樣子是做了虧心事的表現,這隻小兔子又打什麼主意?
溫卯卯那時未完全失去意識,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宴月朗與鳳星洲的聲音,語氣似乎有些急切,他猜測應當出了什麼事情,便隨口道:“那,兩位師兄呢,他們沒遇到麻煩吧?”
孟飛鸞卻支支吾吾的很為難,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
溫卯卯緊張道:“怎麼了?他們出事了?”
“沒有沒有。”孟飛鸞皺眉道:“出事情倒是不至於,隻是師尊那天因淵九皇之事發了脾氣,將兩位師兄罰了戒規,二十鞭子抽到身上,到現在還沒好利索,也就沒能來看你。”
“可……”溫卯卯想說款淵九皇的事情也不是宴月朗他們的錯,而且此事一出他們兩人一直殫精竭慮的在保護雲景觀,又怎麼會玩忽職守呢?
但如此簡單的道理,淩景通身為道觀的主人不可能想不到,既如此還要降罪,那便是……故意為之。
“小白,書裡有記載關於觀主的信息嗎?”
白盟在他昏迷時一直活躍在他識海裡給他修補戰損的原身,他隱隱感受到他的不存在.
“有的 。”白盟說道:“淩景通是雲景觀的三十八任觀主,修完極強,在眾多修仙派掌門中修為居首位。他一向以普濟天下為畢生願望,外界對他的評價好很高。”
“是嗎?”
“書上是這樣寫的。”白盟將書遞給他看,“你看,這雲景觀的弟子有很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是淩景通將他們收進來的,雖需要看緣分,但在這方麵要比其他門派的要寬鬆許多。”
“那主角兩人呢?也是被收留進來的嗎?”溫卯卯突然發覺自己確實不夠上心,想著多了解一些主角們的過往說不定有助於他完成任務。
白盟平靜回答:“不是,宴月朗是被家裡人送上山的,而鳳星洲……”
“鳳師兄怎麼了?”溫卯卯追問。
“他似乎從出生就在此處了。”白盟將書收起來,繼續說道:“書裡說鳳星洲自幼便在此處,七八歲時偶遇了來觀中求學的宴月朗,兩人一齊拜入師門,從此再未分開。”
“好吧。”溫卯卯也沒有多想,想著鳳星洲也應是淩景通撿回來的孩子吧,隻是不知道他為何對鳳星洲如此嚴厲。
“那你呢?”溫卯卯冷不丁的一句,似是玩笑話一樣,問白盟,“你最近怎麼總是消失,是陣法出了錯漏,需要你這個守陣者去補救嗎?”
他笑著開玩笑,“你可要小心些,萬一哪天我發現了漏洞,一定要逃出去的。”
白盟乾笑幾聲,“卯卯的提醒我記下了,放心吧,才不會有漏洞呢。”
溫卯卯低頭斂眸,也不知在想什麼,沒再開口說話,得不到溫卯召喚的白盟不知是在顧慮什麼,已經悄聲退下了。
他再回神時屋子裡站著的就隻有江凝一人了,孟飛鸞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
江凝將手裡溫度適宜的茶水往他唇邊遞了遞,示意溫卯卯飲茶。
溫卯卯哪裡敢讓敢與天鬥的妖精頭子伺候自己,忙伸手去拿,“我,我自己來。”
不料卻被江凝躲開,他將溫卯卯的手又塞進錦被裡,不容拒絕道:“彆亂動,你唇角都乾透了。”
“我可以自己來的。”溫卯卯聲如蚊訥,做無意義的反抗。
果不其然,江凝眸色一冷他便老實了,乖乖巧巧地依著江凝的手勢咕嚕嚕喝了好幾口,當嗓子裡被甘霖滋潤,他才發覺自己確實是渴得緊了。
江凝垂眸看了眼滴水不剩的茶盞,異常有耐心道:“還要嗎?”
溫卯卯搖搖頭,沒敢蹬鼻子上臉,想著一會兒等江凝走了他再去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