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洲 師兄莫哭(1 / 2)

淩景通並沒有對淵九皇窮追不舍,白圩道長起身,忍不住提醒道:“不可讓魔頭逃出去,不然天下大禍。”

“他出不去。”淩景通一身仙風道骨,氣定神閒地望著前方,“我方才已將陣法加固,以他目前的實力衝不破。”

“師弟,你都知道了?”

淩景通凝重點頭,“我閉關前卜了一掛,卦象為凶,那時我便囑咐月朗與星二人護好觀中一切。”

今日並非他出關的日子,隻是他在璿璣閣中月越發不安,尤其是這幾日,心神不寧險些讓他誤入歧途,忐忑之下才通過陣法窺見觀中發生之事。

這一看不要緊,卻是讓他徹底無法潛心修煉。

事關三界安危,淩景通隻好暫且放下修煉,這才讓淵九皇沒能得逞,也虧得他出現及時,如若不然,今日這禁地的門定守不住。

瀾溪道長猶如霜打的茄子,唉聲道:“事到如今,這魔頭怕是難對付了。”

魔族本身休修習邪術雖手段殘忍,單比正派修仙世間來說,修為增長異常快速,如今不算他派出去那些為虎作倀的倀戮,淵九皇自身已禍害逾百人,如今力量已是不可小覷。

淩景通眸色沉沉, 靜默片刻,問道:“月朗與星洲呢?”

“他們正在山下夜巡。”瀾溪道長說完突然咦了一聲,疑惑道:“不對啊。”

淩道長垂眸望他,“如何?”

“是這樣的。”

“因淵九皇此前禍害山下村莊,我們商討過後認為他仍會出手,便在觀中設下真魔法陣,山下增加夜巡人手,他們二人擔憂山下無辜村民受難,命幾位親授師弟在此嚴防,”瀾溪往江凝所在的地方一指,“喏,就是這幾個娃娃。”

淩景通不疾不徐地望過去,江凝懷裡仍舊抱著溫卯卯,不慌不忙與之對視,眸色平淡,坦蕩無邪,甚至十分有禮,淺笑地作揖道:“弟子江凝,拜見師尊。”

“嗯。”淩景通眼中的疑慮消散,隻覺江凝器宇不凡,其他並未敲出半分。

“接著說。”他示意瀾溪,“觀中出事,他們為何不速速歸來。”

“這也是我疑惑之處,按理說他們應當我們四人相距不遠,就在附近,為何遲遲不歸?”

“是啊……兩位師侄怎麼回事?”

雁歸道長沉聲道:“這不太對勁,他們會不會是路遇阻力?”

話音剛落,他們所在的上空便有風聲擦著過去了,抬頭望去,原是兩人禦劍而來,江凝鳳眸微眯,看清禦劍之人正是他們所說的宴月朗與鳳星洲。

隻是……為何兩人周身盈滿魔氣?難道說還是叫淵九皇逃出去了嗎?

宴月朗難得有些狼狽,他與鳳星洲神色匆匆,像是剛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

兩人望見淩景通後神色激動,連忙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拜見師尊。”

宴月朗眼神晦暗,澀聲道:“弟子守護不周,愧對師尊教導,請師尊責罰。”

淩景通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始末我已知曉。”

“往後不可掉以輕心,玩忽職守。”

鳳星洲低低應了一聲,“是。”

“今日何故來遲?”

鳳星洲將要開口卻被宴月朗扯了扯衣袖,他上前一步,搶答道:“稟告師尊,今日並非有意拖延,而是途中遭遇不測,那祟物十分難對付,因此耽擱了些時間。”

雁歸道長喃聲道:“果然……”

“哦?”淩景通不語便給人很強的壓迫感,而他從先便對兩位親傳弟子尤為嚴厲,一雙眼眸微眯,定定望向宴月朗,“是何物如此凶戾?”

“弟子……不知。”宴月朗垂手,艱難道:“他始終藏匿於一團黑霧之中,教人摸不清到底是何物。”

“我與師弟在夜巡之時偶得倀戮那行蹤,隧匆匆趕去百裡之外,不料剛到了那處便感知到觀中陣法異動,禦劍匆匆而來,不料卻在半道碰上了那東西。”

“那邪祟周身籠罩著一層看不清的霧氣,聲音尖銳嘶啞,一開口直教人心神不穩,還有她那群充滿屍氣的喪鴉乾擾,我與師弟聯手也難以匹敵,所以才耽擱了時間。”

江凝心下了然,暗自感歎,蠢貨,那是淵九皇座下魔將之一,憑你們一介凡人能活著掏出來已是萬幸。

“那你們是如何逃脫?”

“並非弟子逃脫,而是……”宴月朗有些難以啟齒,他自從修道以來未受過如此羞辱,原本氣衝衝回來的,但一見淩景通,擔憂師尊遷怒鳳星洲,便什麼氣也不敢生了,他咬牙切齒道:“而是,那東西自動棄戰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