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我在呢,彆哭。”(2 / 2)

就在他即將接觸到的那一瞬間,一道劍光閃過,一道人影伴隨殺伐的劍氣從江凝身後飛速閃出,將靈心指與淵九皇的身影隔開。

江凝自知已暴露,不加遲疑迅速做好了判斷,恭順道:“拜見師尊,你可來了。”

“我方才在禁地外見這位弟子行蹤可疑便跟了上來,原本以為一下完了,幸虧您及時趕到。”

言辭懇切,更何況江凝此前海域他們一起對抗過魔頭,淩景通無論如此都沒有不信的理由。

若他暴露了身份,也不能與淵九皇成為一路人,倒不如配合著淩景通先把淵九皇除掉,剩下的再說。

“嗯。”淩景通似乎很緊張,心思全都撲在淵九皇身上,江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微楞。

怎麼連這個道貌岸然的牛鼻子也對這件衣裳格外關注?

“盜我觀內法寶,今日你休想再逃出去!”淩景通毫不遲疑地上前與淵九皇扭打在一起,招招都帶著殺氣,逼仄昏暗的密室之內被濃烈的火藥味充斥著。

江凝見狀,隻好隨便比劃了幾下,做做樣子。

隻是這兩打得仿佛宿敵一般,沒一會兒,這座由山石砌成的禁竟隱隱有了坍塌的跡象。、

那枚已經被破了守護陣法的靈心指孤零零地躺在那裡,一閃一閃的。

江凝目光流轉,抬頭跟看猴戲似地看了上方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與已經產生裂痕的牆壁,悄無聲息地將靈心指收起來。

沒想到如此簡單……

而緊隨其後的的是“哢嚓”一聲,這固若金湯的禁地終於忍耐不住一波又一波強烈的攻擊,碎石滾落,眼看就要塌了。

淵九皇見狀,竟是揮舞著手裡那兩柄巨大的戰斧向上劈去,硬生生就上方劈出來個出口。

江凝不慌不忙的望著已經打出去的兩人,掏掏耳朵,也從那裂口出去了。

靈心指已經拿到了,剩下的就隻有那一隻小兔子。

他要去找溫卯卯。

而溫卯卯一行四人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淩景通與淵九皇打的難舍難分的局麵。

宴月朗雖對淩景通有諸多的不滿,但在大是大非麵前,總歸是可以分得清的,更何況淵九皇若是成了氣候,這天下也完了。

“走,去助師尊一臂之力。”

宴月朗話音方落,還未等有所行動,便被一群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喪鴉擋住了去路,這熟悉的場景,讓他夢回那日在山下被攔住的時刻。

果不其然,天空中飄過一片不祥的烏雲,這次雲中之人不在遮掩,無量婆猛然上前,立於幾人上空,低低一聲詭笑, “小娃娃,又見麵了。”

“是你!”宴月朗冷聲道。

“不止我喲,”無量婆聲音裡帶著些許壓抑了多年的瘋狂與興奮,“各位,都出來一起玩啊。”

又是一陣無風自起的陰冷飄過,天上遮天蔽日的雲彩散開了,也露出了,雲層背後殘酷的真麵。

陰暗的、扭曲的、還有一些看不出是何種情況的怪物堆滿了整片天空,原本那些分布於各處的像是黑熊一般的巨獸也不知不覺的聚攏過來,將這一方空間圍堵的嚴嚴實實。

在無量婆身側,又多了幾人的身影。

是大魔麾下的八魔將……

溫卯卯隱隱有些不安,短短的時間內,竟是一下子全部湊齊了。

“各位,享受殺戮吧。”無量婆嬌聲一笑,隨著他輕飄飄的一句話,那些不斷扭曲的醜陋之物,全部向著地上的四人而來。

而淩景通竟是對目前的情況不管不問,依舊沉浸在與淵九皇的對戰中。

一直生活至純至淨的九重天的溫卯卯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他雙腿微微發軟,顯然是怕得極了,但當目光瞥向孟飛鸞握著劍柄,微微發顫的手時,還是強行壓下了心裡的驚懼,一隻手搭在孟飛鸞肩上,輕聲又堅定地說道:“彆怕。”

明明他自己已經快要嚇死了。

可這裡又不是他熟悉的辰宮,也不會又哪個人來救救他。

然而,就在此時。

溫卯卯卻感覺倒一道身影迅速向他過來了,他通紅的雙眼裡被逼出一滴清淚,手裡的劍仿佛又千斤重似的再也提不起來了。

他想,這次完了。

可預想的災難並沒有來臨,一具溫暖有力的身軀從後將他緊緊擁在懷中。

江凝抬手,輕輕地擦去了那一刻晶瑩如珍珠的淚。

溫卯卯聽到江凝說:“我在呢,彆哭。”

哐當一聲,他手裡的佩劍沒有拿穩掉到地上。

“哇”的一聲。

他終於終於,在強壓之下,哭出了聲。

是一種,肆無忌憚的,安心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