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卯卯快速在所經過的房間探查一番,最終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停了下來。
“果然。”溫卯卯小口喘著氣,輕聲低喃,“這些房中儘是年輕的少男少女,柳怡木不知道從何處擄來的!”
“現在怎麼辦?”白盟知他下定決心要趟這趟渾水,便也不再多勸。
溫卯卯抬首望向那高聳著的院牆,目光複雜,“等著看看,方才我派出去的兔兒兵已去找能出去的路了,先找找到底有多少人。 ”
“哎喲,這下咱們可有福氣了。”
忽然,有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起,溫卯卯兔耳高高立起,仔細辨認了下來人的方向,意識到當已然沒有退路,便一個閃身躲進距離他最近的房間裡。
“啊……”房中那位瘦骨嶙峋的女子猶如驚鳥那般,但她尚未來得及發聲,便聽到這位翻窗而入的俊秀小公子悄聲一了一句 ,“抱歉” ,而後一抬首,她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溫卯卯緊張地貼靠在床旁的牆壁上,透過薄薄的一層半透明窗紙仔細觀察著外麵的情形。
遠遠走過來的是兩位仆從打扮的小鬼兒,隨著他們越來越近,交談聲也越發清晰。
“哎,這回兒咱們可有福了。”
“可不是嘛,聽說這次城主弄回來個忒水靈的雛兒!”這人色眯眯的摸了摸下巴,臉上帶著幾絲下流的幻想意味,“雖說是玩城主玩剩下的,但這等極品,那也夠老子往死裡弄他了。”
“那是那是,隻怕當時候這小玩意兒撐不住,沒幾次就要咽氣。”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讓溫卯卯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心重新席卷心頭。
“就是性子有些烈,聽喪鬼說,他膽子大得很,被那麼些醜東西帶進來居然不慌不怕的,甚至還敢開口要吃的,隻怕到時候摁不住啊。”
原來,他們說的是自己…………
溫卯卯躲在陰影裡的雙目有冷了幾分。
“那不能,吃過城主特製的仙藥,哪怕是王母娘娘也得乖乖的求著我們C死她!”
“哈哈哈哈哈”
“彆說了彆說了,我都開始發脹了!哈哈哈哈哈”
兩人說到興奮之處,甚至連呼吸都如同發、情的狗那般,發生了變化。
溫卯卯雖說是活了大幾百年,但他長居上界,平日裡又被一群家裡人慣著長大的,哪裡聽過這等不入流的葷話,瞬間被氣的身體發抖。
而且,他們說的那個對象,還是他自己!!
“嗖嗖”
有什麼東西破窗而出,如同離弓之箭那般向著還在意、淫的兩人過去了。
“啊!”
“殺人了!”
其中一人反應極快,閃身躲過了那根細小的銀簪。
另一位就不那麼幸運了,一支胡蘿卜形狀的簪子直挺挺的插入那人喉間,他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氣絕倒地而亡。
見聚集過來的人越發多起來,溫卯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小聲對那位彷徨中的姑娘輕柔道:“彆怕,若你信我,我定會再來救你。”
但他又看了眼這姑娘枯槁一般的身體,意識到她身體已是強弩之末補了一句,“望你堅持到我回來。”
給予生的希望總之在絕望中死去的好。
哪怕他自身難保,但溫卯卯潛意識裡就是知道,即便他會死,他三位師兄也會給他報仇,到那時,這些可憐人也能被搭救。
說完他便想找個空隙溜出去。
“公子……”忽然,一聲怯懦的聲音開口,帶著無限的哀求,“求你,帶我走吧。”
溫卯卯委婉道:“外麵太危險了。”
“哪怕是死,我也不要待在這裡了,這,這裡……”她說不下去了,那雙眸子卻無聲的在流淚。
“出去,可能會死。”
“我不怕。” 那姑娘眼神中帶著堅定。
溫卯卯便不再說話,他在袖中摸了摸,拿出一株鮮嫩的青草遞給她,吩咐道:“好吧,一會兒我們出去之後我會引開人,你拿著它往反方向跑,小心點兒注意著人,若路上遇到了小兔子,便將這個給它吃,它們會帶著你找到出口的。”
“好,好,謝謝公子。”大概是被壓榨的久了,她一聽到有生的希望便不管不顧的將那草如同寶貝一般捧在手裡,眼中又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卯卯,引路草給她你怎麼辦?”白盟著急道。
“自有辦法。”溫卯卯呼出一口氣,遊移不定,“再說了,我如今不還是'夫人'嗎,想必他們也不會太為難。”
“可是……”
可是,這姑娘也曾經是“夫人”。
“走吧。”溫卯卯沒在說話,護著這位姑娘出了房門。
門外果然有很多人虎視眈眈地等著他,
“準備好了。”
他小聲對著懷裡的人說了一句,隨後輕輕往她肩膀上一拍,她雙腿自動法力,如同狂風一般,席卷著衝出了包圍圈,瞬間消失不見了。
溫卯卯將自己極奔之力借給了她,而他自己牢牢的遮擋在這群人麵前,不讓他們去追分毫。
隻要不是柳怡木,這些人,他還能對付得起。
溫卯卯一手持符,一手一劍,謫仙一般立於早已爬上當空的月下,麵對著這些盯在他身上黏膩下流的目光,目光清冷,毫不遲疑。
“來戰!”
他大喝一聲,手中佩劍飛出,符咒逐個從半空中排列出一道蕩魔陣法,將底下的小鬼兒們圍堵在一起。
而他本身已然入陣,單手執符,滌蕩著這些汙穢的東西。
遠遠看過去猶如桃林獻舞的仙人,實則是入陣殺敵的英武小將軍,帶著不可擊碎的殺勢。
直到…………
一道帶著無限惡意的力量穿過溫卯卯的身軀,震得他幾乎元神不穩。
“噗!”
他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在倒下的瞬間,他又看到了柳怡木那張夠他惡心一輩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