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放開手拉開與卡卡西的距離後，看見他的前襟已經全都濕了，我慌忙低下頭說：“啊，對不起，請讓我幫你洗衣服吧。”

“啊，呃，沒事沒事，”他擺擺手，“把你的頭硬拽過來的是我，那，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他慌忙把外套脫下來。“對了，”

卡卡西在外套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張紙：“火影大人的罰單下來了。”

“罰單？”

卡卡西未置可否地轉身站起來，把外套搭在肩上：“我已經掏了一半錢了，剩下一半等貨到時再付。雖然桔梗城的事屬於正常傷亡就那麼算了，畢竟還是咱們有錯在先，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的吧。”

《玻璃訂單》……

“為什麼在標準用量上打了四倍的價錢啊喂！”

“因為總共碎了四次嘛。”卡卡西俯身看向單據上的價格。“前三次的費用也一並劃到我們的賬上了，顯而易見。”

我立刻把訂單撕得粉碎。

“撕掉也是沒用的，玻璃已經運到火影之家了。不跟我一塊去看看嗎？嘛，不去也是不行的哦我沒錢付剩下的一半賬單了。”卡卡西露出了頗為劣質的笑容。

不，不是錢的問題。我明白在他的笑容背後意味著什麼。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尤其是在人命麵前。如果我連這一點也不明白的話直接把我砍了看來也是被默許的。

“不，我去。”我站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現在就去。”

卡卡西收起笑容，率先離開房間。搭在肩上的外套隨著他的步子一搭一搭，他沉默著走著。

桔梗城戰死的忍者，有多少是卡卡西認識的呢，又有多少是前幾天才見麵寒暄過的呢，現在都不在了。這麼一想，我覺得他要是怨恨我一些的話會比較輕鬆。

在去往火影之家的路上我和卡卡西順路經過那家販賣風鈴的小店。店不大，仍然沒什麼采光用具，整個屋子昏沉沉的，還不斷散發出木製品潮濕過度發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