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狀,她的想法了然於胸。他懊惱般搖了搖頭,“你可真不解風情!”
他盯了她半晌,在她將怒之際,又道:“我在釣鳥。”
女子手中的月白劍不可察覺地抖了抖。
釣鳥?!
薑太公願者上鉤用直鉤釣魚已是奇談,而他居然在懸崖邊上釣鳥!
男子又盯了他一瞬,又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著轉回了頭,專心‘釣鳥’。
晚霞覆蓋著整座落霞峰,彩霞似在峰間遊蕩,一人坐於崖邊手握魚竿,一人持劍相對,兩日似處於雲間,畫麵甚是怪異。
男子忽然把手中的魚竿插入身旁的泥土中,拍了拍手準備起身。
女子忙警惕起來,冷喝:“不許動!”
男子唇角微勾,瞬間已移到了她身側,修長骨乾的手握住她握劍的手略用力一反,月白劍被壓回劍鞘。
待女子反應過來,落霞峰上隻餘她一人,剛才的男子似是夢中人,夢初醒,人已去。
她驚覺,額間已滿是冷汗。
崖邊的魚竿突然動了一下。
她抬眼望去,魚竿劇烈地震動起來。
她忙過去拾起魚竿,收線。
線端,一隻山雀撲騰著想要掙脫勾著它嘴的魚鉤。
女子眼中,滿是茫然。
良久,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到底為什麼在這裡跟一個不相識的男子扯談‘釣鳥’?
她抬頭,望著山雀踟躕著離去,心在一刹那突然變得很平和。
多年以後她再回想起今日相遇才明白,他釣起的不是那隻山雀,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