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鬆了口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他確認不會動我——話說辭哥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
要說便是一開始江月並不想頂著“關係戶”的名號進指揮所,於是婉拒了身為總管的親哥的分配,主打一個順其自然。
誰知一來便被某些為攀上江流關係的“高官”給指名點姓要走了,其訓練沒有多少真材實學,更多的是阿諛和吹捧。
搞得江月很糟心。
當初若不是不願被“特殊關照”,說什麼也不和江流找來的某位姓閒的長官對接,估摸著也不會這麼麻煩。
最後還是得托關係,轉到了那人的下屬,也就是聞辭這裡。
隻是自那之後,那人對聞辭可謂百般刁難,一忍再忍下,現在的聞辭在訓練帶人途中也在收集各種證據,準備上報總部處理。
一言敝之,都是官心惹的禍。
“差不多了,具體細節我倆見了麵再說。”聞辭頓了頓,語氣有些煩躁,“隻是,這次的失敗的可能性還很大的——畢竟是往總部報,江總管他……是訓練區一把手……”
“沒事的,”江月安慰道,“我哥會想辦法的,他會幫你的。”
那頭沉默了許久。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聞辭輕笑一聲,語氣略微變得輕鬆起來,“你在那邊好好玩,我明天也會過來,到時候我們再細說。”
走廊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明亮的燈光有些許刺眼,襯得窗外那輪半滿的月暗淡了幾分。江月微眯起眼來,打開了房間的門禁。
門前櫃上空空如也,視線剛過牆角,便瞧見了那已回來的人坐在床角,低著頭一言不發。
江月知道此時多說無益,也沒有開口安慰,隻走到那人身旁坐下,輕拍著對方的背。
隨即看清了對方已哭紅的眼。
“沒事吧?”他按揀住心疼的情緒,儘可能地模仿出了朋友的語氣,“怎麼哭了?誰惹你了?”
墨幽搖了搖頭,忽然問道:“有酒嗎?”
“你會喝酒?”江月愣了一下,皺了皺眉,“沒有。”
墨幽低下了頭,也沒再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少年坐在床棱一角各有各的心事。默不作聲許久,墨幽開口了:“門前早上不是還有盆蘭草的嗎?”
江月心裡微微一動,他故作鎮定地道:“給我哥了,等他回去討好我嫂子。”
墨幽“哦”了一聲,隨口問道:“那是什麼品種的?”
“芷鈴。”江月頓了頓,“郊區前幾年的新品種。”
“芷鈴……”墨幽重複著,他疑惑道,“花語是什麼?”
心臟抽痛了一下,江月猶豫了許久,沒有說話。
這麼一段時間內,墨幽已在通訊器上得到了答案。
“好了,我知道了。”他呼出了一口氣來,往後倒了下去,一頭栽在了被褥中。還沒等江月開口,他道,“江哥讓你幫他買的?”
“算是吧,”江月就輕避重地道,“這品種看著挺秀麗的——挺好看。”
墨幽陷入了沉思。
門外隱約傳來了聲響,墨幽再次問道:“有酒嗎?”
江月沒回應。
“我好累……”墨幽將手時搭在了眼睛上,自言自語般喃喃道,“真的好累。”
“睡覺吧,睡一覺就好了。”江月拉了他一把,將他拉了起來,“你想清楚,蘭哥哥不會允許你喝酒的。”
“你覺得我這樣能睡著嗎?”墨幽苦笑了一聲。忽然,他喚道,“江月……”
“你最好了,”他在江月微愣的神色下道,“我知道你清楚這個會議的酒水放置點,你告訴我吧……我可以自己去拿的。”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不會告訴我哥的,對吧。”
江月:“……”
還真不一定。
可惜心緒雜亂,架不住心上人的反複服軟。等江月反應過來時,自已已經給對方帶回來了兩瓶酒。
他站在房間門口,沉默了許久。思緒漸漸回籠,他歎了氣。
他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