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詢洗完了澡,許可欽輕柔的將他抱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找出乾布替他將全身都擦乾,又找來了衣服細心的替他將衣服換上。
雖然在過程中蘇溫詢對他說自己是腳受傷了,又不是全身無法動彈了,但許可欽還是堅持如此。如果蘇溫詢再提起,許可欽就會用一種悲涼的眼神望著他,並哀切的問:“小時候都是我給你洗的澡,你都忘了嗎?怎麼越長大越生分了?”
蘇溫詢想說這是兩回事,但看到師兄這樣的眼神與表情時他拒絕的話語卻又咽了回去。
等身子擦乾了,衣服也穿上了,許可欽就拉著蘇溫詢到了小院裡的石凳上坐下。
許可欽坐在他身後替他擦著頭發。蘇溫詢的頭發又密又長,許可欽握在手裡像是一匹上好的絲綢,光滑又柔順。
蘇溫詢享受著師兄替自己擦發,難得有的溫馨時刻,忽然他想起來起來,問,“大師兄,我還沒問您呢,您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許可欽手一頓,笑:“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蘇溫詢搖頭,隻是有些失落的道,“這倒不是,隻是您平時都很忙,我們連見麵都很難……”
許可欽聽出了蘇溫詢話語裡失落的情緒,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以前是師兄疏忽了,往後我一定多空出時間,多陪陪你可好?”
蘇溫詢聽了,眼睛都亮了起來,驚喜的拉住了正給他擦發的許可欽的手,“真的麼?那師兄可要說話算數!”
許可欽瞧他依舊這般依賴自己的模樣,剛才因親吻失敗的沉悶也消散了不少。
等蘇溫詢的頭發半乾了,許可欽便停下了替他擦發的動作。
蘇溫詢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雖然他為了多與師兄待待又拖拉了一陣,但現在他不得不走了,於是滿臉歉意的對他道,“師兄,我可能得走了……”
許可欽知道蘇溫詢在做一些雜事,雖然沒他忙,但也不閒,便也不好留他,隻是安慰道:“無礙,來日方長,我改日再來找你便是。”
蘇溫詢聽到許可欽的承諾,滿是欣喜的笑開了。
許可欽望著蘇溫詢輕快離去的背影,輕笑出聲。
等蘇溫詢趕到柴房時,那管事的已經在等他了。毫不意外的他挨了一頓罵,但管事的心善,又念著他往日裡乾活認真,便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隻是讓他下次不要再犯了,蘇溫詢忙不迭的點頭應好。
他平日裡的活很雜,沒有固定的位置,可以說哪裡有活哪裡就需要他,所以他和這合歡宗上下各處倒也還算熟識。幾乎那些管事的都認識他。
不過如果要問蘇溫詢最喜歡待的地方,還是在廚房幫工,那時他不僅不用擔心趕不上飯點,要是有多餘的食材還能帶回自己的小屋裡做菜吃。
蘇溫詢喜歡做菜,他的小屋裡有好幾本食譜,閒暇無聊時也愛鑽研這個,但由於他沒什麼朋友,大師兄又已辟穀,於是他便隻能自己做了吃,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做的菜味道如何。
而非常幸運的是,等他砍完柴後,晚上就要去廚房幫工了。
等到蘇溫詢終於將柴砍完了,太陽便也快要落山了。因為他今日砍柴來得晚了,導致他砍完之後沒有任何休息便直接去了廚房。
結果讓蘇溫詢沒想到的是,走在路上卻正好碰見了段語念那群人。
段語念同許可欽不同,他自恃身份甚高,將誰都不放在眼裡,經常在眾弟子麵前享受著眾星捧月的生活。如果說許可欽給人的感覺是微風拂麵般柔和,那段語念就是如同驕陽,讓人不敢直視。
蘇溫詢遠遠的就瞧見了他們,於是立刻停下了腳步,想要避開他們繞道走。可當他剛轉身,就感到自己的腳下仿佛有什麼東西阻住了他的去路,於是他直接一個狗啃般的姿勢撲倒在堅硬的青石板路上。
他猜想自己現在一定丟臉極了,但比起丟臉他更加不想與他們那群人牽扯,免得到時候又供人尋樂。
隨著他倒下,不遠處爆發出一陣爆笑之聲。蘇溫詢握緊的拳頭,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剛想爬起來,就聽到段語念那清潤卻惡劣的聲音,“怎麼樣,你們瞧我前幾日跟師父學的化氣為形使得如何?”
他身邊跟隨他的弟子就像有了話頭以般,開始對著段語念拍馬屁。
“語念著實厲害,不愧是宗主的兒子,隻須得老師稍微點播,就已能運用自如,這等天賦哪能是我們這些常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