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連忙掏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手巾,湊到段語念的身邊替他擦著衣服上的水漬,那柔軟白皙的手輕輕的劃過段語念的胸膛,隔著衣裳都能感受到手的觸感以及淡淡的清香,讓他一陣顫栗。他低頭,就能瞧見蘇溫詢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帶著的慌亂以及眼眸中的認真。
“好了好了!你彆摸了!”段語念一把將他推開,耳尖帶著薄紅。
“往哪摸呢真是的,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打翻了水來摸我身子的……”段語念嘀咕道。說完他打了個響指,兩個侍女打扮的人便走了進來,一人手裡拿了件新的衣服另一個就要給段語念脫他現在身上穿的衣服。
段語念看江晚瑜還待在原地不動,頗有要看他換衣的架勢,於是凶巴巴道:“你還在這做什麼?想看我換衣服?”
不想,不敢,也不敢想。
蘇溫詢慌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走之前還猶豫了一下,“您要是需要我來幫您洗那衣服,與我說一聲就好,但若是讓我賠一件一樣的,我,我儘量在二十年之內賠上。”
“好了,不用你洗,也不用賠,你走就是了。”段語念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蘇溫詢瞧他真沒打算讓他賠,便一步三回頭匆匆離去了。走之前不小心與段語念視線相接,沒想到他也正在看自己,隻是那視線在與自己相對視之後就立刻的移開,板著臉與自己的侍女說話去了。
段語念在屋裡打坐,修習心法,侍女通傳李泰石來了,想叫他一起去武道場。他喊了李泰石進來,那人就風風火火的邊嚷嚷著邊走了進來,還沒看到他人影就先聞其聲,“語念!彆在屋裡悶著了,還是與我一同去切磋切磋來得痛快!”
段語念讓侍女給他更衣,不鹹不淡的回道:“與你切磋對我的武功有什麼幫助?”
李泰石“嘿嘿”一笑,在椅子上坐下了,“都是同窗,少宗主就當憐愛我了,陪我長長功力。”
段語念不說話了,隻餘得李泰石在一邊叨叨練道大典的事。
“你說,如果一個人對你很好,日日對你獻著殷勤,這是怎麼回事?”段語念忽而打斷了他的碎碎念。
“哦?”李泰石來了興趣,問:“有誰這樣對少宗主了?哎,看我說的,少宗主身邊不都是這樣的人麼?您性格又好武功又強,身份還高貴,對您獻殷勤的人不多了去了?”
他問著,還不忘拍一頓馬屁。
段語念想著李泰石的話,覺得在理,他又道:“不過,他和其他人倒有些不一樣,我之前常欺負他。”
常欺負他?這是誰?李泰石在心裡搜尋著合適的人選,但因為段語念平日裡隨心所欲慣了,又是個愛找彆人樂子的主,一時半會他還真無法鎖定到具體的人上。
“欺負他,他還經常對您獻殷勤……”李泰石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然後恍然大悟狀,“那這人必然居心不軌!想先討好您,等您放鬆警惕了,再報複您!”
“是嗎?”段語念將信將疑的看著李泰石。
李泰石點頭,“必然是如此,否則還能有什麼原因?”
段語念的衣服已經換好,侍女們被他招招手讓她們退了下去。他走到李泰石對麵坐了下來,李泰石立刻就眼快的替段語念剝了個荔枝,遞給了他。段語念搖搖頭,示意自己沒胃口,他說:“可他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他樣貌上乘,性格似乎也很好拿捏的樣子……”
李泰石聽到段語念這樣說,恍然意識到莫不然說的是哪個暗戀少宗主的小師妹?他的動作頓住了。
有情人之間的欺負怎麼能叫欺負,都不過是情趣而已!他這般說,不是壞人姻緣?要是以後真成了,自己不就是他們之間的罪人了。一滴冷汗流下,李泰石訕笑道:“不像這樣的人,那便隻能有一個原因了!”
段語念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她一定對您愛得十分深沉!否則怎麼會被處處欺負還這般討好於您呢?”李泰石覺得這簡直太簡單,那個小師妹的心思完全被他吃得透透的。
段語念瞳孔微縮,語氣上揚,“你是說真的?”
“那是當然,少宗主您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和藹可親,威風八麵又是一等一的俊美郎君……”李泰石滔滔不絕。
段語念被他誇得很是受用,細細一想,方才那蘇溫詢將水灑在了他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小把戲。如此再回憶起此前的種種,越想越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暗藏玄機。
“嗯,在理。”段語念悄悄勾起了嘴角,看上去心情愉悅。
李泰石內心暗喜,自己這是摸對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