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橫禍 我沒想到我再次看到了齊楓,……(1 / 2)

我以為,齊楓已經遠離我的世界了。可當我看到校長和他並肩走出那棟堪稱奢侈的藝術的辦公大樓時,我依然震驚!

他來我們學校做什麼?為什麼校長對他那麼客氣?

儘管理智告訴自己,要假裝沒看見,快步離開,但雙腳不聽使喚地立在原地。我隻能傻傻地站在台階中央,望著他,呆若木雞。

從他冷漠的眼神中,我讀出了濃濃的恨意,我知道,我即將麵臨一場風暴,而他,是風神和海神的混合體。

也罷,我從來就知道,齊楓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一如他對我十年的愛戀。他也是個驕傲的人,驕傲得眼裡容不下半粒沙子。即使把眼睛揉壞,他也會把那半粒沙給揉出來。而我,此時此刻的我,已不再是他眼中的西施,而是一粒沙,碩大的沙,刺骨地疼。

並非為即將麵對的“揉沙”感到恐懼,隻是內疚和傷心。世界上沒有任何傷害會比愛人的冷漠和報複更為鋒利。內疚,是因為我讓一個美好的齊楓變得支離破碎。

既然我的謊言傷害了他,那麼他的報複,我就會坦然接收。

“哦,趙老師,你來得正好,我剛有事找你。你一會兒上我辦公室來一趟。”我的“攔路”引起了校長的不滿。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聲音裡卻透露出不耐煩。

“好的。”我恭順地站到一邊,讓出道路。沒有再看一眼齊楓,轉身走進大樓。我到教務處去交材料,關於晉升教授的材料。雖然對於教授的職稱我並不太在意,但既然能夠爭取的福利,我也沒有理由放棄。李棋曾跟我開玩笑說,前麵多個“副”字,就像古代女子成婚後“夫人”前麵那個“如”字,副教授就是小老婆,去掉那個副字,就等於扶正了。誰想當小老婆呢?

當時我難得一笑,卻深以為然。小老婆和大老婆,區彆很大的。至於怎樣一個大法,我不便細說。隻是從那以後,我對於“扶正”一事,就稍微多留了點心。

從教務處出來,我上樓去了校長辦公室。他的秘書小菲給我遞茶時眨了一下眼睛,我明白,這是一場“鴻門宴”。果然。。。

“趙老師,聽你們院長說你的工作一直很出色。我們感到很欣慰啊!”我不願意去看校長那滿臉的橫肉。我一直覺得,讓他這樣一位頗富政治敏銳性的人管理文化人,是他的悲哀,更是文化的悲哀。

“謝謝校長的誇獎!我隻是做好本分而已!”覺得自己也很令人反胃,但誰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這是極為正常的上級找下屬談話,我一個小小的副教授,沒有做出什麼特殊貢獻,扔在C大一群菁英裡我簡直就是雞立鶴群,能得到“日理萬機”的校長的親自“關心”,我應該感到榮幸的。所以我“謙卑”地把頭垂得更低。

“對了,聽說趙老師喜歡我們學校的梔子花。是衝著他們回母校的。”不是問句,是肯定句!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家人,就隻有齊楓和李棋!難道?是齊楓!

正當我驚訝地抬起頭時,又聽到一句更為震驚的話。

“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搬出去住呢?既然搬出去,就把學校的房子退還給學校,趙老師你要知道,現在我們還有很多教職員工還沒有解決住房問題的。你怎麼能違反學校的規定,把房子租給學生呢?”明明是責難,明明是羅列罪證,胖子卻可以說得慢條斯理,像在跟你拉家常。而我,卻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意。

“校長——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事情的原委我都了解。我也知道,學校不少老師都這樣,我們一直以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的事情不一樣。”進校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到胖子的“語重心長”有了人情味。“租你房子的那個學生,家裡背景很深,至於有多深,我隻能告訴你,恐怕連C市的市長都要禮讓三分。他本來就是個不怎麼好教育的學生,前科累累,隻是他父母的關係都沒有記錄在案。這次他租你的房子,是瞞著他父母乾的。他在裡麵吸毒,知道嗎?差點死在裡麵。”我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冷得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