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那堪比河東獅吼的聲音宋祈年虎軀一震,默默加快了步伐。
"宋祈年,等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紅衣少女一邊喊著一邊風風火火地跑過了一家生意慘淡的字畫攤。宋祈年鬼鬼祟祟地拿著一副字畫擋著臉,隻漏出一雙靈動的桃花眼觀察著前方紅衣少女漸行漸遠的背影。
"小相爺,看字畫呢!!!字畫怎麼樣呀?"
宋祈年的耳旁忽地響起了一聲調侃的低語。宋祈年正專注地盯著少女的背影唯恐她突然轉身。聽到這個猥瑣的聲音下意識地回答道:"不錯不錯",少傾,才反應過來好像有人在說話,
猛一轉頭便看到了一個同樣拿著字畫擋著臉的油膩小胖子側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宋祈年,隻見宋祈年看著小胖子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更加猥瑣的笑容,他放下字畫,一把勾住小胖子的肩膀還未說話就感覺好像有點擁擠,抬了抬頭便發現剛剛還無人環顧的字畫小攤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很多人,秀才模樣的攤主似乎都有點忙不過來了。宋祈年皺了皺眉頭卻沒說什麼勾住小胖子的肩膀把他拉出了人群,一轉頭便恢複了笑臉低聲道:"錢老板,有貨?"錢老板則笑得一臉得意道:"不止,大貨,我已經告知程少爺了,就差小相爺您啦"說著胖手還拍了拍宋祈年"結實"的胸膛…………
——悅陶記
錢老板自信滿滿卻隱隱帶著點點緊張地看著正拿著放大鏡片仔細觀察著陽光下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形似酒杯的翠色器皿的另一位小胖子,不同的是,這位小胖子倒不像錢老板那般滿臉橫肉油光四溢,反而有著與身材不符的書卷氣,著一身錦衣,狹長的雙眼微眯細細地觀察著手中的器皿,讚歎道:"這可是個好東西,夠你錢老板半生無憂了呀",錢老板臉上從進門就堆起的橫肉微顫了顫,似是鬆了口氣般摸索著凳子正欲坐下,便被下一道驚訝的聲音驚得坐在了地上。"哎呀,這瓷器邊角竟有一些雜色,本可保你半生無憂的寶貝現在恐怕連個石頭都不如啊。"一進門就坐在板凳上翹著二郎腿晃著腿慢悠悠飲茶的宋祈年動作頓了頓,順著剛剛桌凳倒地的聲音,看了眼錢老板,果不其然,剛剛還笑意滿滿的錢老板此刻臉色煞白,微微瞪大雙眼,受了莫大驚嚇般坐在地上未有動作,嘴唇微微蠕動,顫聲道:"這可是……我……全部身家……淘……來的……寶……寶貝啊。"宋祈年忙放下手中茶杯,與程安國合力將身軀龐大卻無力的錢老板扶到座位上,宋祈年輕拍了拍錢老板的後背道了聲:"平日裡老奸巨猾的錢老板,這個時候怎麼反而遲鈍了……"宋祈年還未說完,剛剛還嚇得愣神的錢老板忙站起來拉著宋祈年的胳膊就要下跪:"小相爺,我求求您,您救救我呀",宋祈年慢悠悠地扶起錢老板,與程安國對了個眼色,嬉笑著道:"你想想,鑒寶閣的首席無相先生觀了半天才發現這個器皿的瑕疵,旁人或許根本就看不出來,再者城南念瓷坊常年受你這悅陶記的打壓,念瓷坊 少主又是個爭強好勝的草包,估計早就不滿你這悅陶記了,不妨就借這"寶貝"早日解決了這個麻煩,京城你一家獨大不好嘛",末了還用扇柄緩緩拍了拍錢老板的肩膀,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蠱惑。錢老板狹長的雙眼一眯,臉上每一塊橫肉都藏著算計,眼眸微亮地打量著程安國,活脫脫地一副奸詐商人模樣。看得程安國雞皮疙瘩掉一地,嫌棄中帶著點鄙夷地看著一臉奸笑的某二人,表示道不同不相為謀,哥是清流本流。隨後清流下意識搖了搖自己的空手,略一轉眸,奪了宋祈年手中的扇子轉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悅陶記,宋祈年嚇了一跳,轉頭看著正義地仿佛隨時赴黃泉的背影笑了好久,咱們的無相先生也是小英雄一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