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外人知道,堂堂玉璣子首徒金坎子,居然會這麼溫順地待在一個人身邊,怕是要嚇暈了過去。
“那我們便像以前一樣,隱匿身份,等去到太虛觀再說吧。”
“也不需要行事這麼小心。”看著金坎子斟酌了許久,天草衝著他俏皮地一笑,“我還是喜歡光明正大與你攜手走在外頭,大不了就是煩人了點,打暈丟一邊就是。難得我們回來一趟,就算鬨他們一場又何妨?”
“隨你。”反正無論是怎麼樣,金坎子也是無所謂的,本來作為太虛弟子,金坎子早就不在乎這些繁瑣俗事。他前半生的生命裡,為了完成師傅的願望,就是什麼都會做。除此之外,倒是少有自己的想法。後來與天草在一起,這人總是不讓他操心彆的事情,天草總覺得,這輩子金坎子就看著他一個人就行了,金坎子也由著他。
“外頭好像很熱鬨的樣子,坎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又坐了一會兒,天草發現外邊好像吵吵嚷嚷的,不由得眼睛一亮。見著他這樣的表情,金坎子就知道,天草好管閒事的毛病又發作了。
這些年來,天草還真的沒少管閒事,如果不是之前某位遊牧部落領袖的女兒在草原上足足追了他們三天三夜,天草事後都不會稍微收斂收斂。加上去海上仙山的那些日子,確實沒什麼熱鬨可讓他去看,沒什麼閒事可讓他去管,想必都憋壞了。
金坎子向來不理解天草這種想法,以前如果是說他在追尋些什麼東西,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八卦之心難以泯滅。不過沒轍歸沒轍,他到底還是順著他的意思,陪他出去了。
天草一邊牽著他的手,一邊往人群裡擠,隻見那些人都朝著一個閣樓看去,天草也不由得好奇起來,閣樓裡頭的景象被紗帳給掩了起來,隻是隱隱約約看到是一名女子手上拿了些什麼東西,作勢要丟下來。
天草本欲想問問旁邊的人,可竟然是沒有一個人肯搭理他。
他隻好摸著鼻子看著金坎子,金坎子隻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這是做什麼。”
“我就是想讓你安慰一下。”天草故作憂傷地湊過去,卻被金坎子不輕不重地巴了一下。他便一臉哀怨欲泣的模樣,“你竟然打我?”
金坎子懶得理他的胡攪蠻纏,每次天草要自己安慰他,幾乎都沒好事,這人大庭廣眾的也敢這般厚著臉皮,他不過就是小小地巴了一下,沒當場放符驚鬼神已經算給麵子了。便瞪了他一眼,扭開頭去。
天草見金坎子似乎又被惹著了,又笑嘻嘻地要去摟他,卻被他一下子就躲開了,儘管碰了壁,天草倒是不在意,他知道,金坎子的臉皮薄的很,隻有他才會敢這般撩撥他,總是惹得性子冷漠的他動不動就對他生氣,事實上,他就是愛看金坎子這般有活人氣息的樣子,無欲無求甚至沒多餘表情的那都是人偶。
就在他沉浸在金坎子生氣的模樣真是越來越好看,越看越喜歡,忽然有個什麼紅紅的東西在他眼前一晃而過,還沒有回過神來,旁邊的金坎子就已經一臉茫然地將那東西抓在了手裡。
“這是什麼?”天草好奇地瞅著金坎子手上那紅彤彤的小繡球,發現周圍的人看著金坎子的目光有驚訝有惱怒也有……怨恨?
“我以為是暗器之類的……”事實上當時金坎子確實沒有留神,他當時就是心裡頭暗自對天草老是對著自己動歪腦筋這種事情又惱又好笑,結果有個什麼東西朝自己飛來了,他第一時間自然就作出了本能反應,將東西接下了。
天草一聽,不由得蹙起眉頭,“你傻的呀,居然想空手接暗器!幸虧隻是個小繡球,哎,這都什麼東西啊,當街拋下砸到人怎麼辦,那個誰,你們誰下來把這玩意兒給拿回去?”說著,他指著金坎子手上的繡球向閣樓上的人沒好氣地喊了過去。
這一喊不要緊,結果樓上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撩開紗帳,驚訝地叫道,“小姐快看,有個模樣俊秀的姑爺接了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