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要與那些人客氣。”金坎子見他苦瓜臉一般的樣子,心裡多少對那些人更為反感,這事要擱他眼前,他才不會像天草那樣還得“有所交代”才離開。到時候就看看,這天底下有誰敢出手攔他?
“說到底,也是我們下了人家小姐麵子啊。”天草將收拾好的東西丟到一邊,然後示意讓金坎子坐過來,他順手將人抱在了懷裡,下巴蹭到了對方的肩上,“彆想這事了,反正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現下不如……”說著說著,他已經伸手去解金坎子的腰帶。
金坎子無奈抬頭看天色,這才什麼時候啊天草這人腦子怎麼就淨是想著這些東西。
不過顧慮到船上的那些日子,都是通鋪,旁邊有人,不好胡來,也難怪這幾天上了岸天草就忍不住總是對他毛手毛腳之後就將他往床上拐。
想著自己對著天草真是越來越好脾氣了,金坎子就忍不住又是一陣歎息,怎麼他堂堂玉璣子首徒對上這個男人偏生得就是這麼拿他沒轍呢?
看,這下又是隻能閉上眼睛隨他去了,到底他的人生是哪裡出了差錯?
第二天啟程,他們一路往中原走去,並沒有想象之中遇到的那許多麻煩,兩人也就不著急往太虛觀那兒跑了,一路遊玩,將沿途風景欣賞個遍。
走了兩三天才到了酒坊村。那個對於他們而言都算是一個留有許多回憶的地方了。
天草沒有在原來的小屋住下,因為這裡已經有了一戶人家,他們住的依然是客棧,天草與金坎子坐在樓上靠窗邊的位置,卻正好能看到以前的那間小屋子。
金坎子不由得想起以前,天草問他什麼,他都不理不睬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或許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是以這樣的關係再回來。
見他有些失神,天草托著腮欣賞他失神的模樣,笑嘻嘻地問道,“說起來,你那時候是不是特彆討厭我啊?”
“嗯,你說得不錯。”金坎子十分大方地點點頭。
“這也太直白了吧。”就見天草又是故作一臉哀怨的樣子,金坎子輕笑一聲,懶得搭理他。能得見為數不多的金坎子的笑容,若非在酒樓,天草真想抓過來狠狠地吻上那微微揚起的嘴角與帶著笑意的眉目,金坎子也隻有在這種時候,那身清冷的感覺才會隨之消散,似乎是整個人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正是他在回味這個稍縱即逝的笑容之際,便聽見樓下有人用力一拍桌麵,“說,這畫上之人,你們見過沒有?!”
那聲音聽起來清脆,天草回頭望下去,卻是一名身穿華服貴公子模樣的人,一手持畫卷,一手按在桌案上,十分惡狠狠地模樣問著掌櫃。心裡不由得好笑,大抵又是一名女扮男裝的江湖小菜鳥吧?
隻見那掌櫃被嚇得哆嗦,顫抖著手指著樓上,正是他們的方向,“公、公子要找的人,便在這上麵……”
“很好。”那“貴公子”點了點頭,揚手便是一錠白銀,“本公子賞你的。”說罷,便往樓上走來。
“貴公子”身後還跟著位丫鬟和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天草眼尖,一眼便看出了那丫鬟便是流雲渡纏著他與金坎子的那個,心裡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那位“公子”該不是要來上演什麼千裡尋夫記什麼的吧?
果不其然,那“貴公子”一上樓,就徑自朝他與金坎子而來,方才站定便又是往桌上一拍,震得他們眼前的酒壺酒杯都抖了抖,“好你個金坎子,竟然敢當眾拒婚?!”
這下,連天草都不禁要佩服“他”實在勇氣可嘉,真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可是金坎子啊,惹毛了他,天草都不敢說能全身而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