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亭中多了一位青衣中年男子。
“白前輩謬獎了,可找到極品珍蘭?”
白無非臉色沉下,眯起眼:“前庭種滿了菜,哪有珍蘭,明小子,你好大的膽子,騙老子帶你進宮。”
明月失笑:“後院養雞養魚,前庭種菜?這位玉瑤宮主人真是比傳說還傳奇三分!誒,清鳴,你主子方便見客嗎?”
白無非嘴角微微抽搐,這死小子還真是不分場合地答非所問,欠揍程度完全不亞於他那不孝大徒兒。正想出手搞殘他幾個器官玩玩,卻聽到旁邊小女孩若有所思地低吟了幾聲極品珍蘭,道:“可是達摩蘭?”
收回袖中的銀針,白無非急問:“你知道?”
清鳴點頭:“因為要空出前庭種菜,所以蘭花都移植到禦花園了。”
話音未落,青色身影一個起躍就消失了,隻留下一句話:“待會兒有個白發男人來找我的話你們知道該怎麼辦吧?”
頭一次,清鳴與明月二人同步了:“知道。”
過了一會兒,果然一個黑衣白發男人出現在亭外幾步遠的牆頭上,隻見明月一臉興奮地揮手招呼道:“聖手大人~~~好久不見,您的輕功又進步了不少啊!”
聖手南無藥?
清鳴驚訝地盯著牆頭那人看,鶴發是鶴發,但滿麵胡須久未打理的樣子實在稱不上童顏,是了,書上說這兩年九姑娘不知所蹤,而他一直在追殺一個人,蓬頭垢麵也不奇怪。
再說明月熱情地招呼完,南無藥隻是目光失焦地掃了他一眼,麵沉如水道:“你是雲采采的姘頭?跟你一起的白無非呢?”
“禦花園。”
清鳴與明月二人再次同步了。
一眨眼,南無藥也不見了,亭中又隻剩下他們。明月頗為可惜地朝主殿那邊望了一眼,道:“今天看來是見不到你主子了,真可惜,那兩位影衛大人要醒了,我得走了。”
清鳴自然不留人,側身,明月經過她身旁,突然停下:“你知道我之前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嗎?”
她搖頭,他笑眯眯道:“是‘落雁平沙’,以‘清秋寥落,鴻雁飛鳴’為意象,清鳴的名字也在裡麵喲。”
她漫不經心地點頭,他終於慎重道:“你看我們這麼有緣,下次再見麵你要為我引見你家主子哦。”
不等她回答,他就摘了太監帽躍上城牆,朝後擺著手消失在牆頭。
清鳴盯著城牆,開始思索她現在開始學武功的話來不來得及,是不是也可以像他們那樣輕而易舉地翻牆而過?那個聖手不也是兩年前才學的武功輕功麼?
“清鳴小姐,你沒事吧?”
兩道急促的喊聲傳來,向來遵守影衛規則鮮少露麵的一號二號雙雙出現在她麵前,緊張問道:“清鳴小姐?”
感覺到他們的關心,清鳴心中一暖,笑道:“我沒事,你們呢?”
一號將臉撇到一邊,一抹狼狽之色稍縱即逝,二號抿嘴答道:“屬下無能,中了迷藥,幸好小姐沒事,不然屬下二人萬死難辭其咎。”
清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人沒事就好了,隻是玉瑤宮被當菜市場進進出出罷了,不礙事的。”
一號臉一下子黑透了,二號扶額:清鳴小姐你確定這是在安慰不是在補捅我們幾刀?
“哎,彆難過啦,我們來討論件重要的事。”清鳴一手拉住一個,邊走邊說:“我要學武,你們誰要教我?”
話音剛落,她雙手一空,左右兩道人影瞬間消失。
她眼皮一跳,假笑道:“兩個都不應的意思就是兩個要一起教?”
無人回應。
裝死?很好。
“中午吃佛跳牆可好?”
“好!”
清鳴冷笑:“哼。”
半晌,空中傳來二號無奈的聲音:“清鳴小姐,此事還是與陛下商量過再說吧。”
“清鳴學武!學武!跟陛下商量!商量!”
一隻通體黑色的鳥兒從假山洞中飛了出來,原來是唯一一隻混在鴿子群中的八哥,清鳴伸出手臂讓它停住後吩咐道:“八哥聽令,速去禦書房找陛下。”
“得~令!”
近來著迷於戲劇的八哥對清鳴這種吩咐方式很是受用,撲騰著翅膀迅速向禦書房方向飛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八哥就回來了。
“準了~你回去告訴清鳴~好好爬牆天天向上~再回去告訴一號二號~小姐有任何損傷~你們就隨時準備去內侍監領牌子淨身~!”
小姐那神奇的體質學武怎麼可能成功?怎麼可能不受傷?他們怎麼能忘了陛下他是變態啊,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同時整到三個人的機會!
劈裡啪啦一陣瓦片碎裂的聲音——一號二號都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