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司機先生氣憤鬱悶到極點的大叫,本來還隻是牽著她悄聲快步走著的觀月初聽到,不僅沒停,反而直接拉著她奔跑了起來。他們在形形色色的車輛間穿梭著,喇叭聲奏成喧囂熱鬨的交響樂,他們就像兩個具現化的音符,在這屬於他們的舞台上跳躍。少年突然孩子似的發出一串毫無顧忌的愉快的笑聲,然後轉頭看她,瞳孔裡的盈盈笑意還沒有散去:“好玩嗎?”
觀月楠詫異,這樣的觀月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現在回頭想想,與觀月初不多的三次見麵中,少年也給她帶來了三次不同的印象:第一次的輕浮,第二次的迂腐,而這是第三次———與前兩次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調皮?
三次,三張不同的麵具。
而對象,是他的雙胞胎妹妹,一個還沒成為嬰兒時就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呼吸著同一種空氣的人。
觀月初……
觀月楠在心裡默念,然後仰臉還給他一個甜蜜的笑:“嗯,很好玩!”
不管怎樣,她享受著這一刻。
奔跑中的風揚起她的長發,放佛一切都可以隨著那飛揚的發絲消散。好像有什麼好事的人在為他們喝彩加油,還有觀月初半真半假的道謝,但她卻聽不真切,靈魂飄離了似的,周圍的一切也跟著靜了下來,唯有胸腔裡心臟那越來越激烈的怦怦跳動聲,在提醒著她,她還活著。
還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