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中的晨霧使得玄真宮處在一片水霧朦朧之中,兩旁葉影婆娑。待陽光照射下來,隱約的可見那空氣中的水霧浮動,好似天上人間。
處在雲玨山南峰的朱雀一門仍是像往常一樣清靜。這裡是整個雲玨峰最美麗的地方,其中鳥語花香,樹木蔥蘢,放眼後山,便可看見一片五彩繽紛的花海,當真讓人不由得陶醉於此。
遠遠地,遠遠地,就在那花海之中,漸漸從遠處走來一位白衣女子。
那女子體態曼妙,皮膚皙白如雪。待她走進一看,模樣清麗,不可方物,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與清然的氣質,猶如九天玄女一般。
隻見一陣清風徐徐而來,吹起了她雪白的裙紗,繚亂了她青絲一般的長發。她輕輕抬起她如冰肌玉骨般的左臂,將吹在眼前的長發輕輕朝耳邊拂過,慢慢揚起下顎,迎著風,嫣然一笑,霎時間近乎傾倒眾生。
“蘇師姐!師傅喚你過去。”隻見那高處站著的女子,將雙手比成一個喇叭狀,朝花海那邊喊去。
那花海中被喚作‘蘇師姐’的美麗白衣少女,朝對方揮了揮手。
“我知道啦!”
站在遠處的女子遠遠地望著在花海中行走的少女,朝她微笑著,待那女子走近了,她急忙小跑幾步,走上前去,笑眯眯的接過那白衣少女手中的花籃。
“蘇師姐,今天的曼陀羅花似乎要比往常的多很多啊!”她臉上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
那白衣女子淺淺一笑。
“小唯,最近我若是不在,你清晨可要起得早一點,最近是曼陀羅花最繁茂的日子,一定要在清晨露水退去之前采來,這樣采集到的花朵用來研藥才是最好的!”
那白衣女子細細的叮囑道。
小唯仰起頭,對著那女子吐了吐舌頭,頑皮的一笑,甚是可愛。
那女子不禁看著笑出了聲。
“這丫頭。”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便和那個叫小唯的女孩一道往‘子規閣’的方向去了。
那白衣女子穿過通往後山的幽靜小道,繞過後麵彎彎曲曲的長廊,來到了子規閣門前。
她輕輕提起裙擺,跨過門檻。
“師傅。”她低下頭,行了個禮,輕輕地喚道。
眼前這位被她喚作師傅的女人便是朱雀一門的雲萼大師了。
她慢慢轉過身來,從模樣上看,大概也就三十剛出頭的樣子。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肅穆而端莊。她眉如細柳,眼如水杏,雖已青春稍退,但仍是能從她一舉一動、一顰一蹙之間感受到她當年的風華絕代。
“屏瀾,你可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她低下頭,略微思忖了一小會。輕輕地搖了搖頭。
“弟子不知。”
雲萼大師沉默了一下,隨即開口道。
“你可還記得上一代我玄真掌門——景空真人登仙是幾時?”
“已經整整三十一年了。”
雲萼大師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她轉過身淡淡歎道。“已經三十一年了,三十一年了……。”
蘇屏瀾輕輕走上前去,來到雲萼大師身邊。
“師傅,這三十一年有什麼不同嗎?”
雲萼大師搖了搖頭。
“屏瀾啊,我玄真一門有幸垂承曆史千年之久,中經天下五場的的浩劫,這每場浩劫都應證那‘五百年一個輪回’的預言,而如今……”
屏瀾漸漸低下頭,突然,她眼中閃過一絲無比的驚異。
“那……。”她原本溫柔似水的目光中此時似乎開始凝結,漸漸地,不由得開始有一絲擔心、一絲淡淡的無措,怔在那裡。
雲萼大師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錯,距上次的浩劫,如今已有四百九十九年,還有僅剩下的一年。”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今我玄真四位首座,兩位皆是年輕一輩的弟子,隻有我和天玄師兄多少還算有些分寸,但這上一次的輪回早在我師祖哲玨大師任朱雀首座之時,師傅她老人家尚且未曾有過的經曆,可偏偏就輪到了我這裡來。”
雲萼大師漸漸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她轉過身,輕輕的撫摸著屏瀾的肩膀。
“如今我朱雀一門論資曆,除了你大師姐上官皓瀾,也就數你了,可若是論道行……皓瀾可不如你啊。”
屏瀾不禁一驚。
“弟子不敢!師姐才智聰慧,道行高深,遠是我不能比的。”
雲萼大師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