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行止身上的帕子在方才被圍攻反抗時掉出去了,他看著她唇上的那滴血,太刺眼了,他覺得這個情景和氛圍,全是緊張和危險,必須做點什麼,讓這種緊張的氛圍散去,那就如她所說……擦掉這滴血。
嬴行止鬆開緊緊攥著自己領口的手指,他剛才攥的太用力了,骨節都發白了,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微微發顫的二指順著她的領口往懷裡摸去。
她的帕子……在哪啊……
隔著她薄薄衣衫隻能摸到有力的肌肉,他什麼都沒摸到!
他的眼神更是慌亂,他反複地告誡自己,隻是摸找帕子而已,真的!
越是如此告誡克製自己,心裡就越是慌亂,方才被那些壞人欺負,當時多麼希望有人能救下自己,然後她就出現了,現在又被她牢牢地抱在懷裡……
如今還在她的懷裡摸找帕子,每一下觸摸都讓他十六年來從未浮現過的某種心思泛起漣漪。
他根本克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思,真想立刻……但不能!這麼多年的男德都學到哪裡去了!怎麼能這麼想!
薑妚瞧他把“單純”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實在忍不住笑,問:“沒找到嗎?”
“沒……”嬴行止的聲音細如蚊蟻,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下唇,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
薑妚騰出一隻手,單手仍舊能有力平穩地抱著他,笑著說:“那或許,是在袖口裡吧?你來找找看?”
嬴行止的視線落在麵前這隻有力的手,她的手很大,同時指腹有一層薄繭,是她常年練武,她的虎口也有一層薄繭,是她常年練箭,他光是看著這隻手,仿佛看到她騎馬狂奔,拉弓引箭。
真想被她牽在手裡啊,那得多有安全感啊,尤其剛剛才經曆過不好的事,現在他還驚魂未定。
不!太放浪了!
嬴行止強迫自己不再想入非非,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袖口緩緩探入,二指左右探了探,到處摸索。
他的手指有點涼哦,是被嚇的嗎?她心裡想。
直到他終於摸到了帕子的一角,夾出來。
帕子細膩的綢麵摩擦過她的手腕骨節,被他抽|出來。
這方帕子真長啊。
嬴行止拽了半天才拽出來。
他的手還在顫抖,他又害怕,又不得克製住恐懼抬手去擦掉她唇上的血。
她就這樣笑意吟吟地望著他,他的模樣真專心啊,不知道……做彆的事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專心呢?
眼看要走回花廳了,薑妚將貪婪的目光收了收,畢竟她隻在小美人的麵前袒露了身份,於外人她還是一貫冷臉的長姐薑婕。
薑妚對他承諾:“回去好好備嫁,等我接你過門。”
聞言,嬴行止垂下眼,臉紅的厲害,不敢答話。
男子婚嫁之事,都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誰敢自己做主,男子向來都是被妻家挑選的,他乖乖等著就是了,不過她的承諾,他很是期待。
國公家嫡女見到小薑大人抱著嬴公子回來,尤其嬴公子身上還披著小薑大人的衣裳,他們發生什麼了?她來不及去想,先趕緊迎上來關切。
“他腳扭了,勞煩備個軟轎抬回去吧。”薑妚說話的時候,嬴行止將臉埋在了她的懷裡,他不敢見人。
嬴家的下人也瞧見了,忙抬了張椅子過來。
薑妚將懷裡幾乎“熟”透的人放在椅子上,哎呦,如今抱一下,說兩句話,臉就紅成這樣,等過了門圓房當夜,那得害羞成什麼樣啊!該不會不讓碰吧?那可不行!
薑妚雙手抱著手臂,望著嬴行止被軟轎抬走的背影,雙手互相捏了捏自己結實的手臂,心裡卻在回憶抱著他的觸感,他的身子可真軟啊,像春水一般。
尤其是那細腰,剛才真想狠狠地掐一把,不過還沒娶過門,怕嚇到他這種單純的大家閨夫,那就先留著吧,早晚掐得到。
“對了……”薑妚一抬手,國公府嫡女便俯耳過來等她吩咐,“我在池塘邊丟了一隻耳環,白玉鈴蘭,勞煩幫我尋來,送回薑府。”
“是。”
國公府嫡女剛才就在偷偷揣度小薑大人和嬴公子的關係,看來小薑大人這是看上他了?連耳環都弄掉了!那方才他們得激烈成什麼樣啊!而且就在池塘邊?
嬴家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竟能攀上薑家的高枝?
她暗自咬牙,方才席間叫自家兩個貌美的弟弟去給小薑大人敬酒,小薑大人雖然也賞臉喝了酒,但一眼都沒多看,還是沒看上,真是廢物弟弟!養他們有什麼用!
所以小薑大人是喜歡嬴家這樣的?
全京城的男子出落成這副模樣的,確實也就嬴家獨一份,誰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