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逃婚! 挨打養傷是一時的事,搶來……(1 / 2)

薑家祠堂。

薑妚挨了六十板子,已經走不了路,是被抬回來的。

薑婕挨了二十板子,還能幫忙扶著二妹。

她倆現在跪在祠堂裡,在抄家規。

妘管家在一旁看著她倆,不過對她倆偷偷用手肘撐著桌子的事也視而不見,她向來對她們很寬容的。

薑婕將抄好的一頁紙遞給二妹,說:“你歇會兒,這是我拿你的筆跡抄的,算你的份。”

“姐,不用擔心我,我抗打,就是再來六十,一樣生龍活虎,信不信!”薑妚咬著牙跟姐嬉皮笑臉,裝出輕鬆的樣子,其實她挺疼的,但是她能忍得住,連叫都不會叫出一聲,她就要做全薑家最硬氣的人。

“都怪我連累了你,國公府要是我親自去的就好了。”薑婕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為難。

薑妚說:“姐你要是這麼說,那就是我連累的你,要不是我在國公府救美,母親也不會給你娶親,現在騎虎難下了。”

薑婕搖頭,說:“看娘的意思,是早有此意,不管你救不救,那門親事都得是我的……”

薑妚說:“不用安慰我了,就是我連累的你!從小我就連累你……六歲那年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六歲那年盛夏,她倆看學院同窗們都下學後去放風箏,她們也很想去玩,但是母親不同意,因為母親不喜歡風箏。

風箏這種東西,放了線任它飛,想去哪就去哪,哪裡容得它自由?飛得遠了,線都斷了,更是荒唐!

她倆不懂為什麼不許,於是等到天黑,偷偷去花園放風箏,卻意外撞見兩個小廝在苟合。

她倆裝作沒看見,收了風箏回去睡覺了,這不是她倆第一次撞見下人們苟合,女男或者女女男男,府裡白天壓抑到極限,整日對人要打要殺的,人都活在高壓之下,所以下人們你情我願我的事,她們也不打算聲張。

卻沒想到,這事還是被發現了。

那夜花園裡的十個小廝都被扒光了跪成一排,要她倆指認到底是哪兩個。

其實她倆也沒看清,畢竟人都是赤身裸|體的,長得都差不多,月光下也沒仔細看就走了,現在是真的認不出來。

於是母親下令,從左到右,挨個刑訊,就當著她倆的麵,用的都是戰場上審訊俘虜的殘忍手段。

從第一個開始,她倆就被血腥殘暴的場麵嚇傻了,她倆才六歲啊!

有了前車之鑒,那兩人更不敢承認了,他倆藏在十人之間,心存僥幸的希望能苟活下來。

而她倆抱在一起,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可是耳邊的慘叫和骨頭斷裂聲音還是不斷傳來,加之閉上了雙眼,那些聲音直接被無限放大。

聲音變成了種子,直往她們心裡鑽,鑽進去後,化為無形,但恐懼的種子已經埋在心裡了。

薑妚見長姐已經被嚇得神誌不清了,她頂著巨大的恐懼睜眼,想拖著姐姐趕緊逃,但被母親下令按回來,她又哀求母親彆打了,但母親下的命令從來沒有收回一說,她又哀求還活著的幾人趕緊招吧!不論是誰!趕緊招了吧!再打下去,他們所有人都得慘死……

場麵變得混亂起來,活著的人從推給死了的人,再到互相攀咬,都想推彆人出去送死,以至於阻止這場殘暴的殺戮。

薑妚是真的認不出是哪兩個,再這樣下去,他們都得死,她隻得隨便去指已經死了的兩個,說是他們。

但母親已經不想聽了,這十個,她全都不想再見到了。

當夜,長姐就得了一場大病,高熱三日,醒來後,再見到男子就會害怕發抖,一旦看到男子赤身裸|體就會嘔吐。

那個血肉橫飛、滿地腦漿的場麵就成了薑婕的噩夢常駐。

再也揮之不去了。

薑妚自責了十一年,如果那天她不提議去放風箏,是不是就不會經曆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