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 誰敢動她的新郎?!……(2 / 2)

薑妚的手剛摸上花轎的簾子,就突然被裡麵的一隻手拉住了手!

薑妚立刻拽下簾子,同時掙脫了那隻手。

就見花轎裡不光是“盛裝打扮”的嬴行止,還有一個身上又是傷又是血的少女。

嬴行止和少女兩個人渾身上下都捆滿了火藥,而嬴行止滿臉是淚,嘴裡也被塞了帕子,他被嚇得一直在發抖。

這狠厲少女是江南分號姚掌櫃的手下,八、九歲模樣,名叫嫣姹,正是月前在阿嫵抓人當夜逃走的那個,此時正手持燃燒的火折子。

“有刺客!護送陛下離開!”

薑母見狀,立刻下令。

女帝在重重保護下離開薑府回宮,賓客不斷後退,將門前速速讓出來。

薑妚一眼就看明白怎麼回事,她抬手,示意府兵不要衝上來,安撫說:“你就是嫣姹吧?彆衝動,有話我們好好說。”

嫣姹一聽自己被認出來,先是覺得奇怪,而後想通了。

“你不是薑婕!你是薑妚!大掌櫃來的正好,我要找的就是你,把姚掌櫃放了!再準備一匹快馬放我們出城!否則我和他一起死!”嫣姹說著,她手中燃燒的火折子又靠近了火藥兩分。

嫣姹原本的計劃是藏在花轎中,在薑婕掀開簾子的那一刻,挾持住她,如今計劃有變,隻能挾持新郎了。反正是女帝賜婚,薑家再如何,也不會對新郎的死活不管不顧吧?

嬴行止抖得更厲害了,他淚眼婆娑地望向花轎門口的人,他當然聽到了嫣姹的話,他沒想到,今日見到的又是二小姐,明明這一個月的磋磨,他已經快要將初遇的感覺忘了!

如今那種感覺,又如潮水一般湧來,他又聞到了那股霸道的烏木檀香,這香味還是那麼令人安心。

薑妚的一隻手背在背後,在朝阿嫵比劃打手勢,麵上說:“好,你不就是要姚掌櫃嗎,我馬上就讓人將她帶來,我放你們走,你先放開他,我們之間的恩怨,你為難一個今日出嫁的男子做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恨的人是我,來,我不反抗,你來挾持我。”

說完,薑妚高高地舉起了雙手,眼神真誠地看向嫣姹。

嫣姹並不上當,說:“我不見到姚掌櫃不可能放人!休想騙我!”她知道大掌櫃身手高強,若是一擊偷襲不成,就不可能再有機會!而且大掌櫃絕不可能束手就擒!

可是姚掌櫃早在五日前,受不住刑,就死在詔獄了,今日可帶不來活的姚掌櫃了,若是現在去亂葬崗刨人,還能拉來死的姚掌櫃,不過都麵目全非了,就算真拉來,嫣姹也未必認得出人。

“嫣姹,姚掌櫃到底許諾了你什麼好處?我可以十倍百倍給你,也會放你一條生路,隻要你現在肯選一條明路,再不識時務的話,可就走向死路了。”薑妚根本就帶不來姚掌櫃,今日根本就不可能談判成功!

嫣姹一聽“死”字,眼睛更紅了,她咬牙切齒地問:“你把她殺了?!”

“沒死,姚掌櫃人在詔獄,派人去請了,詔獄帶出人可不容易,來回需要時間,若是你很急的話,不如我帶你去詔獄親提?”薑妚隻想先將嬴行止救下來,她看著嬴行止臉色慘白如紙,如此膽小,估計是沒見過這種場麵的,真怕他被嚇壞了,今日還要跟他拜堂成親入洞房呢,可不能嚇萎了。

此時此刻,正值性命攸關之際,薑妚卻抽出半分功夫去打量此刻的嬴行止。

他渾身上下被麻繩捆得嚴嚴實實,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薑妚此刻想,這繩子要是紅色的就好了。

薑妚立刻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性命危急之際,亂想什麼呢!

真是不正經!

嫣姹怒道:“薑妚!你彆當人是傻子!你是不是真把姚掌櫃殺了!那我要和你們同歸於儘!”

她和嬴行止身上綁了如此多的烈性火藥,足夠將薑府大門前的空地都炸得粉碎。

阿嫵見談判失敗,她站在花轎後,嫣姹看不見的地方朝二小姐比劃手勢,意思是:家主有令!放棄大姑爺,撤!

薑妚當然看懂了阿嫵的手勢,她不同意。

下一刻,妘管家帶人上來要抓走薑妚,花轎外已經布滿了弓箭手。

隻要薑妚一離開,定會萬箭齊發,射向花轎。

不管火藥是否被點燃,花轎裡的兩個人,都得死無全屍。

薑妚不許!這是她看上的人!她曾許諾定會娶他!她才不肯放棄。

嫣姹見到有人來抓二小姐,她也慌了,連忙說:“你……你們薑家,連新郎的死活都不顧了嗎!這可是女帝賜婚!新郎死了,你薑家如何跟女帝交代?!”

薑妚掙脫武婢,閃身鑽進了花轎,同時說:“我的新郎我當然在乎死活了,所以我來陪你,這花轎有點擠啊,你舉著火折子累不累啊?”話沒說完,就打鬥起來。

嫣姹震驚得火折子差點脫手,她來不及震驚,拚命招架,而嬴行止更是驚得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也來不及震驚,麵對這兩個大打出手搶奪火折子的女人,他隻得縮成一團,最好縮得再小些,恨不得將自己縮進縫隙裡。

好在薑家財大氣粗,迎親的二十四抬花轎也寬敞的很,讓薑妚和嫣姹在裡麵打來打去,也不會波及到一旁無辜的嬴行止。

值此危險關頭,嬴行止心跳如雷,他短短片刻,被接二連三的震驚連番轟炸!

接親之人為何是二小姐?

他想起那日國公府池塘邊,他想起那張許諾的字條。

二小姐竟來救我?二小姐並未食言!

他藏在懷裡的那隻白玉鈴蘭耳環仿佛變成了烙鐵,烙得他的胸口好燙好痛。

可他最痛的還是左手,這一個月來,被戒尺連番打得從未痊愈過的左手,現在還腫著呢。

嬴行止閉上了雙眼,眼前浮現的卻是背過的千條家規,那些家規仿佛變成了無數的經文,如同天羅地網,將他這個膽敢動了欲念的罪人籠罩其中。

薑母得知門前的消息,咬牙說:“阿妚她敢?如此不知死活,我要親手打斷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