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府門口,嬴行止被火藥爆炸嚇得“投懷送抱”的那一下,他們二人可都被耳環硌到了,薑妚當即就知道,她被禁足一個月期間,嬴行止也定是在想念她的吧,要不然,明知婚書上寫的人是長姐,他還敢將這耳環帶在身上?
“不,不是你!我從未私會過外女!”嬴行止說著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何,左手痛了起來,左手又痛又麻,他的左手正好握著剪刀,他擔心剪刀握不住,於是右手也握了上來,警告道:“請你從我身上下去!”
薑妚蹙著眉,她在衡量出手去搶的把握有幾分勝算,論身手,嬴行止當然不是她的對手,可剪刀的尖端已經刺入了脖頸一部分,眼看著血越流越多,她若再出手,搶應當是能搶下來,但嬴行止定會將剪刀刺入更深!要是脖頸被刺穿或者割斷了,他可當真活不成了!
“下不下去?!”
他說著,剪刀又深入了一點。
“彆衝動!我下去!”薑妚安撫著說,她不知道嬴行止是不是被撞傻了,她將腿收回來,坐在了床側,還是保持著舉手的姿勢,儘量放輕語氣說:“你剛才受了傷,可能還有點害怕,聽我說,我是你的妻主,你是我的夫郎,我們先圓房好嗎?你彆衝動,這樁婚事可是女帝賜婚,你若是自戕,便是對女帝的大不敬,你滿門都得被抄斬,你想連累你全家嗎?”
果然,說到這裡,嬴行止的眸子微動,他剛才醒過來,就在想這件事來著。
“你想明白就好,快將剪刀給我,不能再耽擱了!”薑妚已經按捺不住了!
估計母親這個時候已經抓到長姐了吧!
嬴行止還是不肯放手,他說:“我若放手,定會被二小姐欺辱!請二小姐立刻出去!”
薑妚氣得雙手抓著頭發無聲地大喊了一聲,“我們拜了天地,是名正言順的妻夫!算什麼欺辱?你真撞傻了?!”
嬴行止的眼神決絕,義正言辭地說:“女帝賜婚,將我嫁給我薑家長女,而非是你,妻妹請自重!”
薑妚急得想把房子拆了!
“嬴行止你是真的撞傻了!長姐跑了!今日你嫁的人是我!你跟我拜的堂!跟我成的親!剪刀給我!”
嬴行止非但沒能將剪刀放下,他反而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說:“今日撞柱是我不對,可麵對歹人欺辱,男子當死節為先,性命是小,貞潔為大,妻妹若執意辱我,我隻有一死,想必女帝那裡也會明白我的忠貞之誌,到時也會賜一塊貞節牌坊。”
語畢,他緩緩閉上了雙眼,神情決絕,抱有死誌,已經準備好動手了!
“彆衝動!我不上前了!”薑妚見他閉眼,當真不敢再動上前去搶的心思了。
薑妚後退了兩步,陷入兩難之際,不知道嬴行止是腦子撞壞了,還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藥,說的都是她聽不懂的話。
“出去!今日之事,我就當從未發生過,亦不會告知妻主,還望妻妹好自為之,還有,請將我的耳環也一並放下,妻妹強占我的首飾,於情於理不合。”
嬴行止深知為夫當以後院安寧為主,隻要今日能保全自己逼退她,他願意委曲求全,省得姐妹因他鬩牆,以後他自會躲著妻妹,省得再被妻妹抓到這樣的機會。
“強占?是我救了你!你竟忘了?你聽話,此事日後我定會跟你好好解釋,真的要來不及了,你……”
不等薑妚說完,嬴行止突然大喊——
“救命!來人!”
“彆喊……”薑妚撲上來要捂嘴。
此時,房門被一腳踹開。
妘管家帶著武婢出現在門口,武婢一擁而上。
是母親抓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