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妚打量了一番,說:“喝下去的藥啊,那還得灌他,兩手準備,你再去找找有沒有熏香那種藥。”
薑妚此時躲在回廊的柱子後,露出半張臉,看著新房門口被府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
至於麼?
妘姨這是在防誰?
防我嗎?
至於麼!!!
薑妚實在無語,防賊都不至於這麼防吧!
她蹲守半天,發現竟然連送東西進去都要府兵挨著檢查,她若故技重施再扮成丫鬟也混不進去了。
這可如何是好呢?
好氣啊!
怎麼就這麼難!
挫敗感又湧上心頭,她就從來都沒在這方麵這麼挫敗過。
突然,她的身後傳來一聲:“二小姐,家主有請。”
薑妚在長姐的房裡見到了母親。
長姐的房門外,太醫們皆是一邊搖頭歎氣一邊離開。
“姐怎麼樣了?”薑妚裝模作樣地關切道。
此時薑婕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她確實吐了不少的血。
薑母用手杖重重地點了一下地,不怒自威地問:“你到底知不知情!”
薑妚立刻跪下,三指指天,鄭重起誓:“回母親!我發誓我絕不知情!”
她這輩子發過的誓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全都不作數,她就這樣,她不在乎。
薑母將跪地發誓的女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說:“阿妚,你已經長大了,現在你姐突發惡疾,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我去一趟雲滇,請一位名醫回來,來回路途遙遠,需得幾日,在我回來之前,你作為少主,要照顧好家裡,記住了嗎?”
“是!謹遵母命!我定會‘照顧’好家裡的!請母親放心!”薑妚現在的態度比剛才發誓時還要虔誠幾分!一本正經,一副可堪大任的模樣。
她當然會好好“照顧”家裡的!
薑母看著阿婕性命危在旦夕,家裡的什麼事都顧不上了,帶著阿妘快馬加鞭親自趕往雲滇。
雲滇那裡有一位絕世名醫,從不出山,是她的同門師妹,不過後來她從軍,師妹從醫,師姐妹便再也沒見過麵,為了救女兒的性命,她隻得親自去請了。
畢竟以阿婕現在身子的狀況,怕是經不起去雲滇的舟車勞頓了。
薑妚站在門口送走了母親和妘姨,轉身就往長姐房裡跑去——
府裡規矩連腳步聲都不許發出,但現在她根本就不在乎。
薑妚一進門,長姐還在裝昏迷呢。
“姐,起來吧,母親和妘姨都走了,現在這家裡歸咱們嘍。”說著,薑妚將府上對牌往床上一扔,然後就去牆壁暗格裡找解藥。
薑婕剛才確實在裝暈,她扶著床邊慢慢坐起來,還咳得厲害,她忍著嘔血的衝動,等二妹拿解藥來。
薑妚坐在床邊,遞過解藥。
薑婕服下解藥,拿起對牌反複查看,確認是真的,說:“母親真走了?”
“去雲滇給你請名醫了,雲滇路途遙遠,來回估計需要五六日吧,等名醫到了,姐吃假死藥的事就瞞不住了。”薑妚說。
薑婕無奈搖頭,說:“反正我會抵抗到底,五六日,這回不會出差錯了吧,躲過一個是一個,不管母親將來會給我娶多少個,反正都歸你。”
薑妚用拳頭捶了一下心口:“請姐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但是姐,你先去找小嫂嫂吧,母親把礬樓查封了,不知道把小嫂嫂抓哪去了。”
她的話剛說出口,薑婕起身就跑。
“姐!你沒穿鞋呢!”
薑妚朝著姐的背影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