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倆小孩看著就陰森森的。”
“可不是嘛…上回我親眼看見那哥哥用眼睛瞪彆人呢,彆提多嚇人,看著就晦氣。”
……
公寓的隔音效果一直不怎麼樣,尤其是在這種寂靜的夜晚,聲音就顯得更大了。
領居們的話隔著門傳了過來,他們也不掩飾,聲音很大,就怕他們聽不見似的。
聞言,沈風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默默伸手地捂住了弟弟的耳朵,他不想讓弟弟聽見這種話。
沈溪安靜地窩在沈風的懷裡,哥哥的懷抱總是溫暖的。
沈溪從記事起就住在這個老小區裡,在他印象裡領居都是和藹可親的,會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但自從爸爸媽媽不見了,那些和藹可親的叔叔阿姨就好像變了個人,每次看見他都閃的遠遠的。
一開始,沈溪哭得稀裡嘩啦,哭著跑回家問哥哥,“為什麼叔叔說我是災星?”
後來對這種事情就變得習以為常了。
已經習慣了被敵視。
以前的小夥伴都聽爸爸媽媽的話不跟沈溪玩了。
小孩子單純,隻覺得爸爸媽媽說的都是對的,童言無忌地說著各種傷人的話。
“媽媽說你臟兮兮的,不讓我跟你玩。”
“我爸說你是災星,靠近你會變得不幸的。”
“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要跟你玩了。”
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有,但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幾個詞罷了。
災星,肮臟,不幸。
他們用最天真稚嫩的語氣將沈溪貶為一文不值的存在。
這小區的所有小朋友都變得敵視沈溪,頭也不回地離開沈溪去找彆的小朋友一起玩了,除了楊默。
隻有楊默一如既往地待在沈溪身邊,一張肉嘟嘟的臉滿懷熱情,朝沈溪笑得眼睛彎彎,“我才不聽他們的話呢,我就喜歡跟你玩。”
“你是我的好朋友。”
沈溪聽著,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最後終於忍不了,抓著楊默的手嚎啕大哭。
時光如風,悄然刮過,再轉眼時那公園裡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挺拔的少年,臉上的稚嫩已經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