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杜長柔笑道,“自然是暫時先去探探虛實,替你解救那幾個排頭兵了?”
下一刻,隻見杜長柔輕盈地向下一落,雙腳著地,抬腿便向著峭壁邊緣的屏障衝了過去。
戎貅心頭一緊:“主人!”
那飛舟距離地麵頗有一些高度,戎貅竟然想也不想就抬腿一跳。
仗著身體條件優勢,落地翻滾了幾圈之後,戎貅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緊跟著杜長柔跑了過去。
“哇靠啊姐!”飛舟上,杜絡驚得大叫起來,被隋秀死死扯住。
“二小姐,”隋秀緩緩搖頭道,“長柔如此為之必然胸中已有把握,咱們還是不要添亂為好。”
“戎貅!那戎貅呢?他一個凡人……”杜絡脫口而出,卻忽然想到什麼似,一下子偃旗息鼓。
隋秀淡淡道:“是凡人,也是一個身堅體壯的男子,這其中背後有何潛層含義,料想二小姐已經在來時路上見過了吧?”
杜絡細細思索一番,猛地抬頭說道:“不行,我也要下去看看!”
說完,杜絡丹田一陣靈力爆發,彈開了隋秀的手,便也像杜長柔那般落地,徑直奔跑,衝進屏障之中。
那坑裡稀奇古怪,又不能用靈力。
那羯奴天天裝模作樣,胳膊比女人的腿都還壯。
不多盯著點,萬一讓她姐被戎貅欺負了可就不好了。
·
坑底,杜長柔靠著一身凡俗武藝練就的輕功——在峭壁崎嶇的落腳點上左右踩著,終於順利腳踏實地。
“哢嚓。”
頭頂一顆碎石滾落,杜長柔警覺側身,縱身彈起來,接住了一個倉皇墜落的巨大身軀。
杜長柔將棕熊一樣的男人穩穩接住觸,公主抱著落在地上。
戎貅趕緊從她雙臂上跳下來,紅著臉道:“主人,奴多有冒犯……”
“怎麼?”杜長柔秀眉挑了他一眼,打斷他道,“你以為沒了靈力,我便抱不動你了?”
天坑內是靈力不能外放,又不是不能用於加成臂力和緩解疲勞。
戎貅臉一紅,連忙道歉道:“奴隻是怕身體塊兒頭太大,不小心壓壞了您。”
杜絡輕飄飄地在他鼓囊囊的胸肌上落了一眼,輕笑著說:“……就憑你也想壓得住我?”
這輕挑的一語近似乎於調|情了,戎貅喉頭一癢,正待要說些什麼,卻見一個女人忽然從天而降。
“姐——”杜絡像是剛從藤蔓上蕩下來的猴子一樣張牙舞爪,淩空大聲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杜長柔不耐煩地咂了咂嘴,又再次公主抱了一個人下來。
戎貅:“……”現在奴不是特彆的了。
杜長柔道:“你下來乾嘛?”
在戎貅冷颼颼的視線之下,杜絡嘿嘿一笑道:“我得保護你嘛。”
人來都來了,杜長柔歎了口氣道:“那便隨我轉轉吧。”
先圍著坑底的峭壁邊緣繞了小半圈,一行三人見到了幾具摔得七零八落的屍身。
杜絡:“她們穿著官府的袍服,屍首尚新,這便是隋狀元的那幾個下屬嗎?”
杜絡是修仙者,在抱過了那一個死嬰繈褓之後,再見死者屍身,便已能泰然應對。
戎貅低下眼眸道:“若沒有主人,奴恐怕也已成了這副模樣。”
杜絡抬杠道:“哼,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啊!”
杜長柔敲了一下杜絡的腦殼道:“還好意思笑?你還不如他呢。”
杜長柔在下邊看得清清楚楚——
那戎貅好歹仗著臂力攀爬了一陣,臨快要靠近她的時候,才假裝脫力落下來,就是為了等著她接。
杜絡倒好,從懸崖頂就一腳踩空了,若沒了杜長柔眼疾手快,不死也要摔個重傷。
“嗚——”杜絡委屈地揉著腦袋跟著杜長柔繼續往前走。
非常“機緣巧合”的,她們居然在峭壁下找到數十個連貫的山洞。
更“幸運”的是,信步走入一處山洞當中,一行三人居然遇到了一個石碑。
杜長柔指著石碑道:“看得懂這上麵什麼意思嗎?”
杜絡把腦袋湊上去鑽研了一陣:“不懂……是寫的哪門子古文嗎?”
不懂就對了。
杜長柔張口就來道:“上麵說這裡是一處仙人遺跡,山洞裡有特殊的陣法結界,你去外麵小山上挖點靈石搬進來,在這裡麵修煉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
杜絡眼前一亮,蹭蹭蹭就跑出了山洞,往天坑中央的小山而去。
費儘吃奶的力敲下一塊靈石,杜絡吭哧吭哧又趕了回來。
“姐你看,居然還是中品靈石,真他爹的硬!”
杜絡將靈石捧給杜長柔,杜長柔沒接,隻說道:“你試試。”
杜絡對杜長柔說的話深信不疑,立刻原地打坐盤腿練起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一塊兒中品靈石就被吸收殆儘。
“誒還真是,”杜絡道,“我身上的靈力明明在洞外都不怎麼能運轉,進到這裡麵就渾身通暢了。”
杜長柔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這便是大能留下來的修煉方法,左右這山洞就在峭壁之下,天坑正中央的小山離這也才兩公裡遠,咱們便把靈石開鑿完搬回來修煉,等煉光了再去搬新的靈石。”
上輩子,杜長柔白天拿著小鐵鍬在靈山上敲敲敲,傍晚像牛馬一樣扛著一背簍靈石回到山洞,一整個晚上又把靈石修煉吸光。
她身邊沒有可以供她娛樂的男人,沒有街巷鬨市,沒有好戲佳肴……
整天就隻能像一個修仙勞工一樣吭哧吭哧地挖礦,麵朝靈石背朝天。
如此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接著,杜長柔以一種溫柔而慈祥的眼光看著妹妹說道:“待到你在原有修為基礎上提升了三個大境界,便可以破除禁製,離開這裡了。”
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不修煉圓滿了不準離開……
杜長柔願將這位留下天坑遺跡的大能稱之為修仙界斯巴達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