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度條走完最後一段時,其他幾人也極為默契地一齊鼓起掌來。
“Wow,合唱團出來的果然還是不一樣,比我們這些半吊子好多了。”林舒麗半真不假地說。
陸陽笑了:“誰還不是個半吊子了,我也不專業啊。”
興萱廈:“誒,那還是比我們要好多了,至少學過。我們是……沒有技巧全靠感情。”
齊雅沒加入她們的話題。
陸陽期間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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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雅確實是談過戀愛的,儘管她才初中剛畢業。
對方是大一屆的學長,人長得白白淨淨的,一副文藝青年的模樣,成績靠前,對人也很溫柔。
他們倆的相遇吧……
那是初一時的文藝彙演,陸陽是被迫報了個獨唱,還是齊雅聯合班上同學一起投的票。
齊雅本人什麼事都沒有,就在台下樂得看熱鬨。
那會兒她閒極無聊到後台,陸陽正在調整臉上過濃的妝。
“就這樣多好,反正隔那麼遠也看不清。”齊雅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把陸陽嚇到了,卸妝濕巾擦到了另一邊。
於是她乾脆直截了當地卸了所有妝容,然後自己用梳妝台上的那些化妝品給自己重新化了個淡妝。
儘管淡到幾乎看不出來,但比之前的濃妝豔抹好多了。
等二班的話劇表演完,陸陽就上場了。
……被齊雅推了一把,差點摔。
然後齊雅一轉頭就碰到一個人。
兩人俱是一聲“嘶……”,因為是腦袋相撞。
對方是個男生,聲音很陌生但很溫柔,雖然自己貌似才是受害者,但他還是先問了齊雅一句:“你還好吧?”
“沒事沒事……抱歉啊,是我沒看。”齊雅當然也道歉了。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哦對了,你是……初一一班的吧?”
“是啊,我叫齊雅。你……”
“我是初二五班的,辰銘煥。以後彆這麼不小心了。”
“啊哈哈,不會的。”
然而事實是……齊雅依然屢教不改。
而且更奇妙的是,每次在什麼校級活動的時候,齊雅一回頭要撞到什麼人,那個人十次有八次是辰銘煥。
於是久而久之,這倆人就……就那麼在一起了。
辰銘煥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選擇的第二天,齊雅一臉平靜地把這個消息告訴陸陽。
辰銘煥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的好兄弟。
陸陽反應寡淡,但那個好兄弟非常震驚,一連甩出三句話:“你談戀愛了?你居然會談?居然會有人願意跟你談?”
辰銘煥無語地看著這位兄弟:“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寡王?”
好兄弟下意識:“是啊……”
然後反應過來:“啊不是不是,我是說,你……算了你魅力很大我知道。是誰的魂被你勾過來了?”
“一個小學妹。”辰銘煥簡單回答了一句,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
好兄弟看著他,表情複雜。
兩人感情沒什麼裂痕,還是挺美好的。
分開是因為辰銘煥中考之後就不在了,才漸漸斷了聯係。
因此齊雅不同意給辰銘煥冠以“前男友”的身份,甚至拒絕彆人的告白用的都是“你的喜歡很高尚,但我不能回應,因為我已經不是單身了”這樣的話。
……很文藝。
聽說辰銘煥中考之後去到晴雨聯合高中讀了一個學期就轉去了苓都。
他以前那個好兄弟說,如果不是蔚明星際政府不怎麼參與星際事務,那他沒準兒就是轉學去其他星球了。
齊雅麵上平靜,還能再開開玩笑,但內心卻選擇將這件事埋藏於心底。
如果不是韓耀提到了的話,她說不定也想不起來這個“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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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齊雅?”興萱廈隔著桌子舉著張紙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齊雅倏然回神:“嗯?怎麼了?”
林舒麗:“都四點了,該散了吧?”
齊雅掃視一圈,然後說:“行吧,該散了。”
兩分鐘,這群人徹底分散了,各回各家。
陸陽走的是來時的反方向,但目的地並不是家。
她要去的,是家附近的公園。
晴雨鎮中心公園,成立於銀隔公曆5233年7月16日,自然主題,整體的布局根據古籍還原了前年之前的皇家公園,所以顯得華貴。
不過也有種說法,認為公園本就是皇家公園遺址,敗落後集中住著貴族豪門,帝國覆滅成立共和國之後,又重新改回了公園。
這些說法來源不一,觀點不同,非要說認可一個的話,陸陽認為後者更合理。雖然想不清楚原因。
公園裡有條河叫雲河,上麵有座橋就叫雲河橋,河邊種了一排柳樹,夾雜著一些花樹,花期並不統一,所以無論哪個季節去都有幾株正值花期。
陸陽初二的時候那場期中考試,語文作文題的大意是青春年華的珍貴,她寫了一句可以寫在摘抄本扉頁的後記。
“沒有人永遠正值青春年華,但永遠會有人正值青春年華。就像無論什麼時候,中心公園都會有花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