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三人都很安靜，沒有再討論什麼。

飯錢是三人算過之後平分了的。付完錢，明芷柔就跟她們說：“那什麼，兩位姐，我先走了。下午還要回學校。你們慢慢逛。”

“好。再見。”這是陸陽。

“再見。”這是洛陰。

明芷柔的表情有些……嫌棄：“你倆真是越來越像了。走啦，拜拜！”

然後就真走了，沒回頭過。

徒留陸陽一臉問號：“什麼……越來越像？她從哪看出來的？”

洛陰聳了聳肩：“不知道。”

“接下來去哪？”陸陽問。

“不知道。”

“……你是複讀姬嗎？”

“不是。但是你說，打算三點多再回校的。”

“……”

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然後她說：“你導航呢？打開看看。”

洛陰發問：“乾嘛？”

陸陽“嘖”了一聲：“找找附近有什麼能逛個三個小時的地兒，我反正不太熟。”

洛陰拿出手機調導航：“你不是在這兒長大麼？”

“那也不代表我就那麼熟悉了好嗎？有些時候，有些人就算對一個地方再熟悉，ta站在那兒也未必能知道左前方距離ta三百米的地方有什麼。當然，大多數，不排除一部分人真的知道。”

“……”

說的很對，還考慮了小概率情況，洛陰無法反駁。

陸陽看到了洛陰手機上的晴雨鎮地貌圖，大部分區域她都知道，但確實有些地方她也沒去過。

她看了一會兒說：“要不還是去中心公園好了。”

洛陰忍不住了：“……那你看了跟沒看有區彆？”

“有啊。”陸陽為自己辯解，“看過幾遍之後我就可以有多個選擇，然後在這些選擇裡做出權衡。雖然這個結論可能不看也能得出，但這思考權衡的過程也是很重要的。萬一就因為我一念之差，這一天的行程就變了呢？”

洛陰：“……”又來了，這種“好有道理哦好像確實如此沒辦法反駁”的感覺。

“那就去等車吧。”

“好。”

————

某個類似於監控室的空間內。

徐落佰反複檢查著自己當初跟洛陰講過的關於她自己和遊柒洛、以及“象牙塔”實驗的話。

她已經換了一身服裝，淺藍色的衛衣和飽和度更低的中長裙，長到膝蓋的白色長襪和高幫帆布鞋，長長的銀灰色長發紮了個簡單的低馬尾，還彆著一個純藍色星星發卡。

她左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操縱著瑩藍色的屏幕，反複調節著當初那個畫麵的進度，再旁邊還開了個備忘錄的小窗口，調一下打幾個字，手速飛快。

旁邊已經將哥特式裙子換成普通的湖藍色洛麗塔的遊柒洛兩手抱臂，倚靠在牆邊看著她。比徐落佰那雙更長的白色長襪襯得她雙腿修長，腳上的大頭鞋增添了一絲……童稚。

她倒是懶得紮頭發，散落的銀灰遮住了耳邊的銀白，脖子上同樣泛著銀白色光澤的十字架掛墜格外顯眼。

她淡藍色的眼瞳裡儘是嘲諷：“你連你自己跟她說了什麼都不記得？”

徐落佰右手在忙，左手還閒著，指尖出現了一張塔羅牌：“嘖。我這不是怕被陸陽那個膽小的姑娘知道太多，嚇暈過去嘛。”

遊柒洛：“……你當我信？”

徐落佰將手中的塔羅牌翻轉過來，正麵朝上：“你不信也得信。今日的‘微占卜’抽出來的牌是正位的‘世界’，代表著成功、完美無缺這樣的意思呢。”

遊柒洛：“……”

照3742對於她們兩人的“特殊規定”，一天隻有一次“微占卜”的機會，遊柒洛是不怎麼用，但徐落佰就……

反正看她心情。有的時候，她會一醒來就占卜一次，看看這一天的運勢，有時候嘛……就會用在自證上，比如現在。

徐落佰反複查看了那幾個片段好幾次，再比對著自己所做的筆記。

“也沒告訴她什麼不該讓她知道的東西啊……”她嘟囔著。

遊柒洛忍無可忍：“視角。”

“啊？”徐落佰滿頭問號。

“洛家知道這些無所謂，但陸陽，是陸家的。再加上她跟陸星嶼也有所往來……你確定安全？”遊柒洛難得說了這麼一長串，雖然還是有點雲裡霧裡的。

徐落佰如夢初醒：“噢……知道就知道唄，咱又不需要擔心那什麼皇女能被她們幾個小姑娘喚醒。威脅不到還怕個毛啊。”

遊柒洛：“……”

“哦對了，你還沒有她的消息啊？”徐落佰隨口問道。

說到這個，遊柒洛垂了下眼睛，看不出心情變化：“沒有。”

“哎，真慘。沒事，我跟你一樣慘，雖然……我跟溫某人的關係不能跟你倆比吧。”徐落佰安慰她說。

遊柒洛：“……你還是閉嘴吧。上次被他套路之後就不見人影，你怎麼不找？”

提到這事徐落佰就來氣：“找個p！那家夥可能會讓我找著嗎？努力找各種痕跡然後各種推理分析，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那還找他乾嘛？氣死我自己嗎？！”

她情緒有點激動，左手上那張“世界”牌有點想逃離的意味。

徐落佰手一揮，那張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你那位已經失聯快一年了吧？玩失蹤也這麼徹底估計翻遍整個蔚明星也就她一個了。”

遊柒洛的聲音依然聽不出情緒：“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