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閨女,跟眼前這個人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總不會是又遇到那年撩過的小美人了吧?
鬱秋蕪隨意揣測著,理了下耳發,將碎發彆在耳後。
她衝小鬱珩勾了勾手,把人招到身邊來。
“……鬱總很關心員工?”衛淺頌感覺自己被調戲了。
但或許是這人親和力太高,亦或許是那撩發的動作撓到了衛淺頌的心,她沒有過分追究。
“我看著不像好老板麼?”鬱秋蕪重新將目光移回衛淺頌的眼眸上。
她挑了下眉,那骨子裡刻著的狐媚隨流轉的眼波渡送到衛淺頌的瞳孔中。
“好吧,也不完全呢。可你是舟舟親自托給我的人,我肯定得,好·好·照·顧。”
不知不覺間,鬱秋蕪已經湊到了衛淺頌身邊。
她比衛淺頌略矮些,卻輕鬆的搭上了衛淺頌的肩膀。
她眼睫垂下,眨眼間,那卷翹的睫毛掃出些癢氣,伴著那刻意放低的聲音,撓上了衛淺頌的耳朵。
衛淺頌打了個激靈。
鬱秋蕪的聲音很多變,方才那一種,有些低沉,可又性感著,卻不顯突兀誇張,隻是很好的撩撥著衛淺頌的心。
這聲音,聽著就像女人含著檸檬糖,在她耳邊吹著帶涼意的清風,冷中帶甜,甜中有酸。
和記憶裡的意外重合。
衛淺頌才沒有避開。她閉了下眼,將這聲音好生記下。
“裴昔舟?”好友還真是會走後門,直接走到老板頭上了。
也不知道兩個人關係有多好。
以時序娛樂的作風,肯定是不能輕易答應走後門這種事的。
“是啊。她說你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是個可愛妹妹,我這才答應的。畢竟,我最喜歡可愛妹妹了。”沒看到想象中的緋紅,鬱秋蕪還是退到了一旁。
這兒是公共場合,她還牽了個電燈泡,不方便進一步動作。
小電燈泡大概是見多了,習慣了,很乖巧的貼在鬱秋蕪身邊,安靜的發著光。
“尤其是你這樣的妹妹。要不是她說你身體不好,我都想把你挖來當明星了。”鬱秋蕪隻是換了個姿勢。
她摟住了衛淺頌的肩膀,好姐妹似的把她領上了電梯。
衛淺頌被動的走著。她嗓子也很會挑時間,逢時的癢了。
衛淺頌隻好捂緊口罩,咳了起來。
鬱秋蕪搭在衛淺頌肩上的手順勢往下,輕輕拍了下她的背,幫她順氣。
動作很輕柔,卻也意外專業,真舒緩了衛淺頌的咳嗽。
“感冒?”電梯門開了,鬱秋蕪也就幾乎是摟著衛淺頌進了辦公室。
這一層樓沒有彆人,動作親昵點也不怕。
“嗯。”衛淺頌不習慣彆人的接觸,但身體燒熱,有些無力,隻能靠著鬱秋蕪。
鬱秋蕪把她放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隨後轉向貼著她的小團子。
“寶貝,乖,去三樓找你艾姐姐,彆再亂跑了。”
囑咐完鬱珩,鬱秋蕪又翻起了辦公室的櫃子。
鬱珩朝媽咪扮了個鬼臉,在被發現時頓時腳底抹油,一溜煙跑走了。
若不是媽咪打擾,漂亮姐姐說不定剛剛就把控製獸征的辦法教給她了。壞媽咪。
三歲小孩的心思誰也彆猜。
鬱秋蕪無奈,搖了搖頭,不管她的頑皮閨女了。
小朋友心裡有數,公司又是自己的,安全,鬱秋蕪不太擔心。
要不是剛剛下樓來找病秧子妹妹,她也不會在這個點就把鬱珩逮住交給艾星苒。
衛淺頌坐在椅子上,頭腦昏沉,暈和痛一起襲來。
她手背碰了下額頭。原來是發燒了,難怪這麼難受。
她慢條斯理的往大衣口袋摸,找到了隨身帶的藥包。
打開,還沒挑出來自己該吃那一顆,眼前多了杯水。
還有一顆藥,躺在一隻修長有型的手上。
“治感冒的。”鬱秋蕪把藥送到,隨後又拿出溫度計,甩了甩,等衛淺頌把藥吃下。
衛淺頌摘下口罩,隻是接過。
她看了眼這個藥,有些不太想吃。
她和鬱總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就算有朋友之托,鬱總本身性格有些輕佻,要吃她給的東西,還是藥物類的,也還太早了。
隻是這藥丸多少有點眼熟。
不是那種家中常備的感冒藥,倒像是衛家替她求過的研究所特製藥。
鬱總是娛樂公司老板,這點毋庸置疑。
怎麼會和生物製藥扯上關係?
“抱歉。醫生有開藥。”退一萬步說,衛淺頌也不能吃彆人給的藥。
是藥三分毒,她的身體受不住許多藥物的毒性,吃的藥都是醫生特製的,不能亂吃。
“沒事,是我考慮不周了。”也怪鬱秋蕪沒反應過來,忘了衛淺頌身子有那麼差。
“那,蜂蜜水之類的總可以吧?”鬱秋蕪坐在衛淺頌身邊,漫不經心的朝她一瞥。
隻是一個眼神而已。
卻比那有意無意的昵稱、觸碰,來得都要猛。
衛淺頌臉頰泛起一絲淺紅。
像早春的玫瑰,總不似盛夏暖秋時的那麼豔麗,卻彆有一番風味。
饒是見慣了美人的鬱秋蕪也呆了一瞬。
除開被這羞澀驚得,她還確認了更多的事。
這衛淺頌,真是她當年撩過的小美人,也是鬱珩的另一個媽。
世界真小。但她可以不承認。
橫豎當年用的假名字假臉,衛淺頌似乎也沒認出來。
鬱秋蕪不知道衛淺頌找她找了四年。
還以為人人都似她這樣薄情,共赴過雲雨也可以當無事發生,很快就親密之人的名姓、樣貌全拋在腦後了。
“……謝謝。”蜂蜜水自然可以喝。
鬱秋蕪送了那麼多好意,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再量個體溫吧。太高的話,你今天還是回家比較好。自己量,還是……姐姐幫你?”鬱秋蕪甩了甩手裡的體溫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