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去裴昔舟之前說的部門看一眼,開始找人。
找到那記憶中的人都快成衛淺頌的執念了。
如果說人活一口氣,那找到她,就是支撐衛淺頌的前半口氣。
衛淺頌身體不好,很多事都不能做,跟那女人在一起的幾天,她體會到了難得的歡愉。
那是個紅玫瑰一樣的女人,一襲紅裙,妖豔不俗,嫵媚的同時又不失高雅,美得不可方物。
遠遠看過去,又似躥天的火焰,極具生命力。
燃燒的熱烈,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滾燙的活力。
跟她這渾身消毒水氣息,不時散發出暮氣的病秧子完全不同。
所以隻是一眼,衛淺頌就淪陷了。
她將女人捧進心裡,藏在最柔軟也最珍貴的地方,卻沒料到幾日快悅後,那女人不見了。
她記得她的所有特征,時常在夜裡回憶,避免忘記。
譬如說,那女人腹股有顆紅痣。
這種地方就算是易容師也很難顧及到,多半是真的。
可那位置太隱秘,衛淺頌也沒法把可疑人員拉出來挨個排查。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衛淺頌從回憶中脫離。
至少好友幫她鎖定了幾個可能的人。
而前幾日,衛家的人也進了朝市,根據衛淺頌的描述,開始地毯式搜索。
衛淺頌打開手機,是鬱秋蕪的消息。
【鬱總:吃早飯了嗎?】
衛淺頌走得匆忙,還真忘了吃早飯。
吃食上,她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代表。
想起來了給自己做點好吃的,或者讓廚娘幫忙。
想不起來,那有可能會直接餓兩天,直到低血糖暈倒。
她家裡人會緊盯她的夥食,她也學會了說謊。
她過得仔細,也會生病,過得粗糙,也會生病。
那她還有什麼好注意的呢?
【新妹妹:沒有。】
鬱秋蕪就知道衛淺頌沒吃。
【鬱總:上來一趟吧,我買了兩份,一起吃。找得到地方嗎?】
衛淺頌默了一秒,這才發了個“好吧”過去。
【鬱總: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不注意一點,更容易生病】
衛淺頌剛站起來,又想坐下了。
她仿佛看見了衛清吟,在屏幕對麵跟她絮叨。
原來鬱總是想當她姐姐,管她衣食住行。
衛淺頌深吸了口氣,趕緊回絕了鬱秋蕪。
【新妹妹:我有點忙,今天還是算了。】
鬱秋蕪都泡好蜂蜜水等著人來了,忽然看到這句話,又給氣笑了。
這有些熟悉的借口,讓她想起了為了逃膩味早飯溜掉的鬱珩。
不愧是母女,她倆是真的像。
鬱秋蕪現在明白鬱珩的倔脾氣從哪兒來了。
她揉了下太陽穴,避免因為這兩隻倔牛腦溢血。
【你是行政部的,能有什麼事?再不上來,我親自下去逮你】
看到鬱秋蕪的信息,衛淺頌有一種失策了的感覺。
她抬頭,放眼望去,整個行政部都在玩手機,要麼就是聊天,甚至還有玩遊戲的,沒一個在正經工作的。
閒職是她點名要的。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衛淺頌隻好把東西鎖好,揣著手機,慢悠悠的往電梯口走。
電梯門開了,衛淺頌抬眸,看見了抱臂站在門口的鬱總。
“嗬。”看到人,鬱秋蕪給了個鼻音,按住蠢蠢欲動的衛淺頌,把她摟進電梯。
姿態有些強硬。衛淺頌自覺理虧,也沒有反抗。
隻是這樣還是太近了。
肩上充滿壓迫感的力量一小,電梯裡的氣氛立刻變得曖昧。
鬱秋蕪臉上掛著笑,盯著衛淺頌,笑意在轉瞬補充進眼底,把目光柔和了又柔和,拋向衛淺頌。
衛淺頌幾乎是被吸著看向了鬱秋蕪。
兩個人的距離和昨夜圍圍巾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彆說摟抱的姿勢中肢體有接觸,碰到的地方精準燒了起來。
熱,癢。
衛淺頌不自在的扭動一下,腰又被掐了一把。
鬱總也很燙。
生命力旺盛的燒著,對衛淺頌而言,這點稱得上致命吸引。
衛淺頌臉紅了,也就情不自禁的軟了下來,把一身傲氣都散了,乖乖巧巧的靠在鬱秋蕪懷裡,想更多的汲取這股生命力。
她又輸了。
下次一定得贏回來。
兩個人保持這曖昧的姿勢一直進了鬱秋蕪的辦公室。
鬱秋蕪也適時的將衛淺頌鬆開。
淡香散去,衛淺頌有片刻的心悸。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酒紅卷發下似曾相識的形體姿態。
“吃吧。剛買回來的包子和煎餅。你喝牛奶、豆漿,還是蜂蜜水?”鬱秋蕪甩了下頭發,把吃的拆開。
“鬱姐姐給什麼,我就吃什麼。”衛淺頌眨眼,像鬱秋蕪發送著某種信號。
至於是信任,還是依賴,或者解讀成依戀,全憑接收者的心情。
這嗓音像海妖那樣危險迷人。
鬱秋蕪趕忙挪開眼神,不去對那同樣迷人的眼。
“蜂蜜水吧。牛奶給你帶上,工作的時候喝。”
鬱秋蕪定了定神,幫衛淺頌做了決定。
語氣自然,真就像姐姐照顧妹妹。
隻是衛淺頌看見了鬱秋蕪耳根的緋色。
看來這一局是她贏了。
衛淺頌勾了下唇,拿起筷子,夾住一隻湯包。
她隻吃了一個,便放下筷子。
想逼她吃飯,鬱秋蕪大概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