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連夕陽的金光都黯淡了。
衛淺頌望著鬱秋蕪的眼神,怔住,失了神,卻不知道是鬱秋蕪先被她的身姿的吸引,挪不開眼。
女子是背著光的,身後輝著奪目的陽,碎發也被染上金色。
可她的眉眼還是那樣的亮,比陽光還耀眼,如星河降臨,美輪美奐。
尤其笑起來,眼裡閃著星光,亮的驚人。
不笑的時候,衛淺頌已經很像鬱秋蕪記憶中的那人了。
這會兒美人難得一笑,那神情更是相像。
就好像記憶裡的那人也穿越了一樣。
怪不得自己會栽,犯了個錯,搞了隻崽。
鬱秋蕪也回了個笑,朝衛淺頌走去。
她神色無異,內心卻無法安寧。
隨著鬱秋蕪的靠近,衛淺頌又一次感受到了心臟瘋狂的跳動。
她抿嘴斂了笑意,臉蛋卻是漾上一片紅。
她該熟悉這種感覺。
但她把最正確的可能性忽略了個徹底。
或許是病了。
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誰也沒見的時候她也心悸過,在家調養了好久才好。
“真美。”鬱秋蕪卻是毫不避諱。
她抬手摸上衛淺頌的臉,替她把被染金的碎發拂走。
“衛妹妹有沒有覺得,此情此景很適合一個擁抱?”
鬱秋蕪甚至有些得寸進尺,完全沒有顧及過自己的行為可能帶來的後果。
衛淺頌咽了下口水。
她想要這個擁抱嗎?
夕陽照在頭頂,溫度灼燒思緒。
衛淺頌想不明白。
鬱秋蕪也無所謂她怎麼回答,伸手把人攬在懷裡。
她明明比衛淺頌還要矮上幾厘米,卻能很好的將人抱在懷中,撫慰美人兒方才的疲憊。
衛淺頌趴在鬱秋蕪身上,意外能聽到她的心跳。
比自己的似乎要慢,自己果然是病了。
周末回京看看醫生吧。
衛淺頌暗暗想著,糾結起要不要告訴家裡人。
不過醫生跟家人沆瀣一氣,她告不告訴似乎都沒有差彆。
“行了。”抱到身上熱得受不了了,衛淺頌才把鬱秋蕪推開。
秋夜分明是涼的,她卻這麼的熱,絕對是病了,病的還不輕。
“彆這麼冷淡嘛。大小姐,彆急著走,我們把日落看完吧。”鬱秋蕪也不惱,順手換了個姿勢。
還是摟著衛淺頌,不過收了些曖昧,兩人隻是肩並肩,靠在扶攔上,看著這座城市。
日落星現。
今日多雲,雲也不厚,被夜空染紫染藍,揉在一團,充當星月的背景。
衛淺頌還在看。比起月亮,她更喜歡星星。
月太冷太靜,而會閃爍的星好似活著,靠眨眼同她們這群凡人對話。
鬱秋蕪側頭,從衛淺頌的眸中賞著星空的倒影。
這下是真的美目勝星河了。鬱秋蕪看得出神。
不同位麵的那個世界裡,多年前,她也和一位少女一同觀過星。
她們也這樣相視,相擁。
“阿無,你看夜空。今天有好多星星。”
“比起月,阿無也更喜歡星星嗎?”
“如果我們能一直走下去……給我們的孩子,也取名星星吧。”
後來,她被這人拋棄,傷了個徹底。
鬱秋蕪想不通。
怎麼會有人大病一場,就性情大變,連那麼多年的情誼都不顧,丟下她一個人,孤獨的被困在兩個人曾經描述的未來裡。
鬱秋蕪以為她早釋懷了。
可給孩子取完名字後,她才意識到她或許走不出來。
前後差距太大,她下意識把那人的好與壞分開了。
於是,孩子叫鬱珩,意為玉衡,小名星星。
“……鬱姐姐?鬱秋蕪?”衛淺頌發現鬱秋蕪一直盯著自己。
她忍了幾分鐘,繃不住了,回頭來看鬱秋蕪到底是什麼意思。
結果鬱秋蕪沒有一點反應,神遊似的,魂都丟了。
衛淺頌不由得摸了下自己的臉。
總不至於被她的美貌震撼到了吧?她知道她好看,但鬱秋蕪也不差啊。
而且鬱秋蕪在娛樂圈,應該見過不少美人了。
衛淺頌猜對了一半。
讓鬱秋蕪陷入回憶的原因當然是衛淺頌那和彆的美人完全不同的氣質。
柔中帶剛,大家閨秀,非同凡響。
“不好意思。”鬱秋蕪從回憶裡抽出,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彆人走神了。
“衛小姐美貌無雙,情不自禁就被吸引得挪不開眼了。”
鬱秋蕪淡定的移了下目光,順便把打在衛淺頌身上的手收了回去。
比一直盯著一個人看更厚臉皮的,當然是承認這件事。
衛淺頌被堵的啞口無言,氣鼓鼓的轉過頭,把鬱秋蕪推開,往回走。
怎麼生氣的時候也這麼像倉鼠?
鬱秋蕪看著衛淺頌的腮幫子,覺得可愛。
她快步跟上,想去挽衛淺頌的手。
下樓也不輕鬆,她得看著點妹妹。
衛淺頌當然不讓碰。她寧願去扶那蒙塵的扶手,也不要鬱秋蕪拉。
拉扯了兩下,變成了衛淺頌左手抓欄杆,右手被鬱秋蕪拉緊,根本鬆不開。
不正經。衛淺頌在心裡罵。
等兩個人慢悠悠的晃到原定的餐廳,那兒已經人滿為患了。
到處都是人,衛淺頌把口罩捂緊了些,眉頭擰成一團,完全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