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挺喜歡的,估計這菜咱倆能吃完。唉,可憐的星寶,一隻蝦都吃不到了。”
鬱秋蕪還歎了口氣,神情無比憂愁,好像真的在擔心女兒挨餓。
衛淺頌收手了。
可惡,她真的不忍心讓小寶貝吃不到喜歡的東西。
好遜哦。看著鬱秋蕪把那盤蝦裝進保鮮盒,衛淺頌在心裡罵自己。
怎麼就屈服了呢?
可一想到鬱珩的笑臉,衛淺頌又釋懷了。還是讓小朋友開心比較重要。
鬱秋蕪成功阻止衛淺頌作死後半個小時,衛淺頌也成功的發燒了。
雖然說一般過敏不會導致發燒,奈何衛淺頌是個病秧子。
鬱秋蕪方才幫她把碗筷收拾了,這會兒已經回家了,衛淺頌稍稍鬆了口氣。
明明被鬱秋蕪看到她這樣也沒什麼,可衛淺頌就是不想。
很丟人,會不好受。
衛淺頌摸了下額頭,燙得她立即收回了手。
吃藥嗎……衛淺頌也不想吃藥。
她以前亂吃東西的時候也燒過。
頂多難受兩三個小時就能睡著了,第二天起來也就退燒了,沒必要吃藥。
可她低估了鬱秋蕪的直覺。
見她一直沒回消息,鬱秋蕪有些急了,想直接從陽台翻過去。
但沒得到允許,就這麼私闖也不好。於是鬱秋蕪給衛淺頌打起了電話。
在惱人的鈴聲第六遍響起後,衛淺頌終於耐不住,接通了。
才不是因為想跟鬱秋蕪說話呢,隻是鈴聲太煩人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鬱秋蕪開門見山,沒多廢話。
“沒有。”衛淺頌麵不改色,強撐了一股勁兒,壓住了嗓音的無力和沙啞。
“……那我來找你觀星。我走陽台咯?”鬱秋蕪已經學會了如何與叛逆寶寶相處。
“好吧。”她們本就約好了要一起賞夜,衛淺頌不好拒絕。
她內心又何嘗不希望見到鬱秋蕪?
鬱秋蕪甚至沒說讓她難堪的話,戳穿她的謊言。
在看見那人破開黑夜,再次踏入陽台,朝她走來後,衛淺頌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鬱秋蕪走近了。
從衛淺頌的角度看過去,夜光攏在鬱秋蕪身上,如披銀白薄紗,是天仙才能有的衣裳。
她氣質卻又近妖,嘴角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勾人而魅惑。
衛淺頌捂住了胸口。
鬱秋蕪見狀,加快了腳步。“不舒服?”
“不是。”衛淺頌吐了口氣。
心跳剛要回落,她又被人抱住了。
她頭靠鬱秋蕪的胸膛,自下而上的看著鬱秋蕪的臉。
心臟驟縮一瞬,刺痛感明星。
“你這,絕對有四十度了。”鬱秋蕪摸了下衛淺頌的頭,無奈裡還帶了點自責。
受了朋友的委托,還沒把人照顧好,她該怎麼給裴昔舟解釋呢?
“去醫院嗎?我陪你。”鬱秋蕪難得收了那些戲謔的稱呼,這麼看過去,還有些正經,像個可靠的人。
——我陪你。
衛淺頌默念了一遍,有點動容。
她最後還是搖頭。“不喜歡那裡的味道。”
所以她一直是在家看病。家裡為了她的病,花大價錢購置了檢查設備。
十幾年過去了,她媽媽都會用那些器材了,偶爾還開玩笑似的給她爸檢查身體。
“好吧。但藥還是要吃的。你要是一直沒精神,我會心疼。”
鬱秋蕪把衛淺頌放下,讓她在沙發上躺好,順便給她蓋好被子。
鬱秋蕪想了想,正欲補充,衛淺頌卻開口了。
“對不起。麻煩你了。”
她垂著眸,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臉上,為睫毛刷上白霜,更顯落寞冷清。
鬱秋蕪搖頭,總算是笑了。
“咱倆這關係,談什麼麻煩?你乖一點,我給你兌蜂蜜水。”
衛淺頌支著頭,往廚房的方向看。可惜她什麼也沒看到。
——咱倆這關係。
哪種關係?她倆很熟嗎?
衛淺頌不覺得。無非是朋友的朋友,認識也沒有幾天,哪兒能這麼說?
又在講鬼話了。
衛淺頌閉眼,看透了這個不正經的女人。
蜂蜜水是熟悉的味道。
鬱秋蕪明顯是有備而來的,蜂蜜和檸檬糖竟然都帶了。
衛淺頌喝著水,有一種自己的變化都被鬱秋蕪看穿的感覺。
很不好受。她還沒看透這個女人呢,怎麼能任由這人把自己看穿了?
於是鬱秋蕪終於在衛淺頌家最顯眼的地方找到了特製退燒藥,遞給衛淺頌時,衛淺頌扭過頭,拒絕吃藥。
“大小姐,乖一點。你這樣我看著都難受。”鬱秋蕪也沒管她為啥反悔,好脾氣的蹲在她身邊,哄著她。
但凡鬱秋蕪說的是衛淺頌會難受,衛淺頌也不至於沒話反駁。
對著衛淺頌嘟著的嘴,鬱秋蕪又把鬱珩搬了出來。
“星星寶明天看不到你,也會難受的。你也不想看到她哭吧?”
又來這一套。衛淺頌動容歸動容,好歹掙紮了一句。“不吃,苦。”
膠囊藥丸有什麼苦不苦的。
但大小姐不吃,鬱管家隻能想彆的辦法。
恰好這時手機響了,鬱秋蕪隻好把藥放下,當著衛淺頌的麵拿出了手機。
是鬱珩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