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身前往東京之前,源森子設想過很多種意外狀況,包括但不限於被KING冷著臉質問你是不是打算離家出走、被TAIL嘲笑是叛逆期的小朋友又或是還沒上車就被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跑來截胡的母親抓了個現行。然而秉著“不要慌,總會有辦法”的思路,她依舊穿著那雙和校服格格不入的大碼拖鞋上了前往東京的新乾線。
順帶一提,她穿拖鞋上學的事也是岩泉一幫忙打點的。
然而到達SY基地後,源森子才意識到一件事。
當你產生“總會有辦法”的想法時,你就已經輸了。因為“總會有辦法”的背後意思其實是“不知道,沒辦法,但是我先擺個爛在這裡,出事了再細想”。
少女背著書包,頂著保安完全不信任的目光默默離開了對方的視野。
SY全隊都去千葉打訓練賽了,明天才回來,而她不在的這幾年間基地門口的保安也換了好幾輪,現在這位完全不認識她,隻把她當跟蹤到基地的狂熱粉絲。
畢竟女高中生千千萬,總不能每一個都是TAKO,況且保安也不知道TAKO是誰,他們隻記人臉不記名字。
源森子當然可以給TAIL他們打電話,然而考慮到對方是去打訓練賽,說不定現在正在賽場上或者休息室裡,源森子還不打算給SY添個大麻煩。
她惆悵地蹲在路邊,手機通訊錄翻到備注“爸爸”的號碼,猶豫了好幾次又退了回去。
說好的不會再打擾他的新生活了。
正值社團活動結束的點,四周陸續經過不少背著書包的學生。源森子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玩著手機,心想現在回去跟岩泉一認錯還來不來得及——反正家是肯定不能回的,她還想活命。
兩雙球鞋在視線中停了下來。
“看校服你好像不是附近學校的吧。”來人之一開口問道,“迷路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呃,TAKO?”
源森子聞聲抬頭。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一左一右地站在她麵前,少年們身上還散發著她最討厭的、運動過後的汗臭味。
……總覺得某種意義上又社死了一次呢。
半個小時後,三人坐在了距離不遠的快餐店內。
“哈哈哈哈哈所以為了不讓你媽知道你把自己鎖陽台上了,你大老遠跑來東京避難?”黑尾鐵朗一手抓著漢堡一手捂著肚子,用一種“我超真的絕了但是不愧是你”的語氣邊笑邊評價,“按照正常思維,你現在乾的事的後果可比之前的加起來都要嚴重吧?”
源森子木然地嚼著自己的那份漢堡,心想是不是應該再點個彆的什麼塞住黑尾鐵朗的嘴:“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
隻點了小份漢堡可樂的套餐是她的失誤,她應該再點個三明治,專門用來堵嘴。
實際上,源母這次回家也隻是收拾行李,她隻要在東京躲到對方離開就好了。至於母親下次回來會不會直接把她的皮剝下來……等下次再考慮也不遲。
源森子向來擅長把小問題拖成大問題。及川徹的事也是,來東京的事也是。倘若哪天她不拖了,那大概就是問題大到了兜不住還不能擺爛的地步。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孤爪研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