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過來的家屬是老人的侄女。
因為住在隔壁鎮,她先去了一趟老人家中,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才來醫院。
至於岩泉一,據說是對方走錯敲到了岩泉家的門,而熱心的岩泉太太在聽說附近有老人病倒家屬正在往醫院趕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把她的倒黴兒子賣了。
老人的侄女將源森子墊付的醫藥費結清,千恩萬謝地把前來幫忙的三人送到病房門口,其實她想把人送到樓下的,但病人身邊離不了人,三位高中生也表示不需要送。
源森子抓著影山飛雄的外套,她和學弟並排走在走廊上,岩泉一走在他們前麵兩步遠的地方。
“影山,你今天晚上留在醫院,不會影響明天的訓練嗎?”
岩泉一冷不丁問道。
“沒關係,我會抽空休息的。”老實人影山飛雄發揮了單細胞動物的本性,他甚至沒有感覺到岩泉一的敵意,“而且,不能把源學姐一個人丟在這裡。”
“源是十八歲,不是八歲,有什麼不能一個人守夜的。”岩泉一嗤笑一聲。
學弟猶豫了幾秒鐘,似乎在想自己就這麼揭學姐的短是不是不太好。然而發起話題的也是他尊敬的學長,又不能敷衍了事。在短暫的思想交鋒後,影山飛雄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可是源學姐好像怕鬼。”
岩泉一:“......”
他怎麼不知道源森子還有怕鬼的毛病?這人不是膽大包天什麼都敢做嗎?
源森子小聲反駁:“......不,不是這樣,隻是白天恰好看了鬼片而已。”
“趕緊把外套還給影山,”岩泉一轉過頭看向試圖為自己正名的某人,“你不會想讓他就這麼回家吧?”源森子和影山飛雄身高差了一個頭還有多的,少年的校服外套套在她身上跟大衣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打算過冬。
“不要緊,”影山飛雄說,“我可以跑著回家。”
源森子瞳孔地震。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目前的氛圍絕對算不上友善。她大概能猜到岩泉一在不爽什麼,可她看不透影山飛雄想做什麼。若是換了三人還在北一的時候,岩泉一要求她把外套還給影山飛雄的時候,學弟大概就已經乖乖閉嘴了。
總之不會是像現在這樣,一副試圖讓她多穿會兒的模樣。
體育社團的上下級關係異常分明,對學長不恭敬是不被允許的,就算影山飛雄已經從北一畢業、進入烏野,他和岩泉一的年齡差也不會因此改變。
“那個,影山君。”為了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源森子不得不出麵否決學弟的提議,“我知道你身體很好,可是如果我今天把你的校服穿回去了,你上學怎麼辦?”
已經是後半夜了,現在趕回家也休息不了多久。源森子對自己的作息十分有數,以往遇到需要通宵打遊戲的情況她都是第二天直接睡一整天的,而影山飛雄還有排球部的晨訓,她起不來,影山飛雄也不可能大清早去她家拿外套。
學弟沉默了幾秒鐘,“沒關係,學姐,”他說,“我家裡還有備用的校服,先穿那件就好了——等學姐放學有空的時候把校服還給我就行。”
最好還能留下來看看他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