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 你就不怕她在裡麵下毒嗎?……(2 / 2)

嚴格來說,及川徹的做法也無傷大雅,他答應和對方交往的時候還是風平浪靜的,在交往期間他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那女生的事,真的說誰有錯的話,反而是源森子的錯大一些。

她不該告訴及川徹自己喜歡過他,要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的話,或許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從頭到尾自私的都隻有她而已。她隻想著自己解脫,卻忘記了自己的選擇會不會給其他人帶來不幸。即使不幸的根源其實並不是她。

少女捏著包裝袋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往自己後排的座位去了。

及川徹懶得理她,又轉過頭繼續對著成績單發呆。

母親應該快到了吧。

源森子轉頭看了眼窗口,身著黑色正裝的女人恰巧沿著道路往教學樓走。大概是血緣之間的某種神奇感應,她抬起頭,剛好對上了少女的視線。

最先移開視線的是源森子,她不想和母親打招呼,反正對方也看不見,還不如等到了教師辦公室再說。

因為是單親家庭,母親的工作又忙,本該在期末考試之後就進行的三方麵談硬生生拖到了暑假放假之前。源森子不太清楚三方麵談能談些什麼,她又不打算正常升學,和老師商量推薦院校也毫無意義,隻是聽說這次三方麵談的請求是源母提出來的。

就算第二學期開始衝刺,她的成績最多也就夠上那種貴得要死的私立大學而已。

從東京回到宮城的這幾年,源森子覺得自己大概是做了什麼,可仔細想想又什麼都沒有做,成績越來越差,也沒有在其他領域有所建樹,唯一的成長大概是在黑尾鐵朗的指導下勉強學會了洗衣服。

這樣的自己真的有升學的必要嗎?

她報複一樣地把所有時間都投入了遊戲,卻又不是如青訓營期間那般的訓練。源森子玩的遊戲很雜,從打發時間的消消樂到需要一定技術的FPS遊戲,隻要是遊戲,她都玩。

她知道母親討厭看見自己玩遊戲。

她突然想起那次偷偷跑去東京時黑尾鐵朗問的問題。

——你到底是學不進去還是在報複什麼人?

完全被看透了啊。源森子想。她確實是在報複母親,她在報複那個女人強硬地選擇與父親離婚。說到底,最開始選擇動身前往東京的時候,源森子也並沒有特彆喜歡遊戲,隻是父親說她有天賦才去的。

在她的心裡,曾經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存放著一個無法言說的奢望。

倘若她如父親所願成為職業選手的話,說不定那個男人就會像以前一樣回家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離婚這麼嚴肅的事情,又怎麼會因為某個人的某個舉動而輕易改變,況且父母之間的矛盾也絕非她的職業規劃這般簡單,那對夫妻的婚姻就像是三流言情小說的三流段子,起於街角的驚鴻一瞥,終於生活的柴米油鹽。

可渾渾噩噩的日子總是有結束的那天的,源森子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奢望父親回家,也不可能把自己剩餘的時光全都花在報複母親上。

已經夠了吧。她吐了口氣。已經夠了啊。

幼稚可笑的報複終於可以結束了,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可以麵對現實了。

回不來的父親和必須做出的人生選擇,還有遠在東京的、始終沒有給她明確答複的黑尾鐵朗。

“我去一趟老師那裡。”她將手撐在桌麵上站起身,然後拍了拍前桌的肩膀,“一會兒及川徹他們來問,就說我去三方麵談了,讓他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