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一片噓聲響起,晁弈挑了挑眉,微微傾身,低聲跟著謝書秋說:“他們知道你性向?”
“沒什麼好瞞著的。”謝書秋聳聳肩,“之前談過一個男朋友,跟你說過的,當時就出了櫃。”
晁弈點點頭,一抬頭,又對上了聞展和顧年戲謔的眼神。
“書秋還是第一次帶著其他朋友參加生日會。”顧年調侃著說,“重新介紹介紹?”
謝書秋笑了,低聲問:“介意嗎?”
這話說得含糊不清。
介意什麼?介意他們的調侃還是介意謝書秋可能要曝光的他們的關係?
啊不對,他們哪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朋友......
晁弈搖了搖頭:“沒事。”
“晁弈,我朋友,也是——”謝書秋頓了頓,看向晁弈,“也是我想追的人。”
晁弈一口水差點沒噎死自己,瞪大了眼睛。
“哦——”兩人起哄聲能掀掉房頂。
“我問過你的。”謝書秋無辜地跟晁弈對視。
?
你問了個球啊你問了?
你問了跟沒問有什麼區彆?
晁弈氣笑了,耳尖紅了起來:“不是,沒有,他不想追我,他說他不要跟我在一起。”
“?”聞展笑著說,“啥情況啊書秋?”
謝書秋失笑:“你怎麼能斷章取義。”
“你先給我下套的!”晁弈恨恨地說,耳尖的紅還沒消下去。
“好好好我的錯,那我再問一次——介意我跟他們說我想追你嗎?”
“......”
這破地方不能呆了。
聞展和顧年笑得不行。
晁弈癱著臉看著謝書秋:“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的嘴封起來。”
四個人還在這聊著,突然湧進來了五六個人,全是謝書秋的同事,謝書秋挨個介紹了下,最後又重新介紹了下晁弈。
“我朋友,晁弈,作家。”
晁弈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眾人就圍坐在沙發上聊起了天,晁弈能聽個半懂,畢竟不是搞學術的,插不上什麼嘴,就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頭笑著,得體又不尷尬。
但不可能讓晁弈真就這樣沉默著度過一個生日會,謝書秋轉了個話題:“來玩點遊戲?”
“......”晁弈懷疑地環視了下全場的教授,“不會......玩飛花令.......吧?”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謝書秋輕輕彈了下晁弈的腦門:“想什麼呢?”
“我們又不是老學究——”聞展笑著說,“不如玩知識接龍吧?接力出題,答不上來的人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晁弈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立刻說:“彆為難我一個研究生了。”
全場又笑了起來:“聞展,彆嚇著人家,待會書秋找你算賬。”
這話不能深究,晁弈生出了點欲蓋彌彰的羞赧,總不至於大家早就看出他跟謝書秋有點什麼了吧?
謝書秋無奈地搖搖頭,衝晁弈笑著說:“彆理他們,他們貧慣了。”
晁弈還是第一次參加教授的聚會,是真不知道他們平時都玩什麼,現在被調侃著,多少是有點手足無措了。
“不鬨了不鬨了,玩點正常的,你畫我猜?還是三點報數?”顧年說回正題。
“?”晁弈悄悄靠近謝書秋,“你們玩得都這麼年輕的嗎?”
“哎這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這是與時俱進。”晁弈旁邊一副教授聽了,連忙自證清白,“難不成真玩飛花令啊?”
“......”
謝書秋笑著說:“你們定,我去定個外賣。”
這麼多人,謝書秋是不可能在家燒的,去飯店又沒得自在,他們的慣例就是點個外賣在家吃。
“......”晁弈看著謝書秋,“外賣不乾淨。”
“?”謝書秋愣了愣,想起自己去送飯那次,樂了,“這麼記仇?非要我說我是想見你才趕去嗎?”
“......”晁弈臉上一紅,“點你的外賣去。”
但晁弈羞歸羞,稱不上惱,他就喜歡謝書秋的這個直愣愣的勁兒,跟他本人的溫柔簡直太撘了,又溫柔又直白,讓人招架不住。
謝書秋這話說的小聲,也就挨著他們坐的聞展和顧年聽了個清清楚楚,三人都笑作一團。
“說真的,我還沒見過書秋這麼直白撩人的樣子。”聞展笑著,推了推顧年,“你當年追我的那些招式是不是都跟書秋學的啊?”
顧年無奈地說:“絕對發自肺腑。”
晁弈挑了挑眉,沒多少驚訝,同類之間總是有種直覺,他剛看見這兩人的時候就有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