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花(四) 靈魂慢慢看,親了就是我……(2 / 2)

“您誇的我都要臉紅了。”晁弈笑著說。

“聽書球說,你今天給他過生日來的?”

“啊,是。”晁弈看向謝書秋,眼神傳遞了個“你們都聊啥了”的信號。

“挺好挺好。”謝母點點頭,“書秋這麼多年也沒個人在身邊,不然也不至於我們跑一趟來給他過個生日。”

晁弈直覺接下來的話他不能聽,打算尿遁,手還沒鬆開,謝母的話已經蹦了出來。

“小弈啊,書秋說你倆還沒在一起呢,這孩子性格慢,溫吞,啥事都不急,我這當媽的得推一把——”

“媽!”謝書秋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見過他媽這樣啊,無奈了都,“您吃點水果。”

謝母不管那盤水果,拉著晁弈的手問,“你啥時候答應書秋的追求啊?”

晁弈:“......”

謝書秋:“......”

謝父:“哈哈哈哈哈。”

“阿姨我這......”晁弈本來就不擅長社交,這話把他舌頭鉸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接。

“媽,我倆慢慢來,您彆操這個心了。”謝書秋喂了塊橘子給她,“你和爸這是給我過生日還是給我拆台子呢。”

謝母也不是什麼胡攪蠻纏的人,剛剛那話純屬故意的,丟個催熟劑給他倆,她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謝書秋性格穩,做事想得多,所以慢,自己不幫一把,倆人指不定要什麼時候才能真定下來,這下接過謝書秋遞來的橘子,跟謝父一起笑了起來。

“行,那你倆自己慢慢來。”

晁弈聽了耳朵都熟透了,一句話都不敢說,更不敢告個狀“我答應了,你兒子不答應”。

“小弈彆嫌棄你阿姨,她瞎著急,想著書秋這麼多年了終於有個看對眼的,急呢。”謝父這話說的火上澆油,看似是緩和關係,實際上又是一把推波助瀾的好手。

晁弈聽出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啥表情都做不出了,木木地點了點頭:“沒......沒事。”

二老就是來看一眼謝書秋,坐了下,又遞了個紅包給他,說了句“兒子生日快樂平平安安”就打算走,謝書秋也拿了兩個紅包遞給倆老人,說了句“謝謝爸媽”,跟著晁弈一起把老人送出家門。

“回去吧,不用送,我跟你爸沿著街逛逛。”

謝書秋揮了揮手,關了門,一轉身就看見晁弈哀怨地盯著他。

“嚇著了?”

晁弈點點頭:“得虧我心善,我要跟阿姨說我已經答應了,是你拒絕我,她肯定念叨你。”

謝書秋笑了下:“怨我呢?”

“那你吊我呢?”晁弈扭頭回沙發上坐著。

謝書秋“嘖”了一聲,“我什麼時候吊著你,你那是誠心誠意因為喜歡答應我嗎?那你不是因為感動嗎?你要第二天起來後悔了怎麼辦?”

晁弈睨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沒被追過?我要真這麼隨便,我哪能把初戀留到今天。”

謝書秋樂了:“那你是因為喜歡我答應我啊?”

晁弈沒吱聲,沒接這話。

謝書秋隨口就能說出的喜歡對他來說可太難了,他木訥,什麼“喜歡”“愛”,說不出口,寧可把人家的花放書裡不讓人發現,他也說不出這句“喜歡”。

多肉麻。

謝書秋卻走過來,坐在了他麵前的地上,抬頭仰視他:“喜歡我?”

晁弈不答,他就一直盯著。

誰禁得住謝書秋這麼盯著,太專注了,漆黑的瞳孔裡就隻有你一個人,晁弈心都有點亂了,從嗓子裡沉沉地擠出了個“嗯”。

這聲“嗯”含糊不清,但也足夠了。

謝書秋笑了起來,又問:“真喜歡我啊?”

晁弈豁出去一樣,用力地閉了閉眼:“喜歡!真喜歡!喜歡得不行了!喜歡得我本來現在應該回家了我都賴在你家客廳不想走!你彆問了!羞不羞啊!”

謝書秋挑了挑眉,看著晁弈憋紅了的臉,把他從沙發上拉到了地上。

晁弈的背抵著沙發邊上,看著謝書秋慢慢湊近的臉,沒後縮也沒前靠,任由謝書秋掌握進度。

晁弈本能地閉上眼的那一刻,唇上傳來了乾燥柔軟的觸感,他木訥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晁弈不得不承認,謝書秋的接吻技巧很高,僅僅隻是一個吻,卻被他親出了百轉千回的滋味。

謝書秋的整個身體都已經搭在了晁弈的上方,晁弈被死死地禁錮在地板、沙發和謝書秋的空隙內。

一吻結束,晁弈的眼睛已經鋪上了一層潮濕的水霧,他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某些變化,有些尷尬,從沙發上撈了個抱枕,欲蓋彌彰地放在了盤坐的大腿上。

謝書秋看著抱枕,笑了一下,手輕輕一撥,把晁弈身上的抱枕丟到了一邊,像丟掉一塊遮羞布,他們衣冠楚楚,又仿佛赤身裸體,謝書秋的眼睛能在晁弈心上盯出洞來,像是要把人燒穿、看透。晁弈被他逼得退無可退。

“我們在一起吧,晁弈。”

晁弈試圖勾回抱枕,卻被謝書秋拉住了手腕,他有些氣急地說:“我不,我要看靈魂——”

謝書秋又用一個吻堵住了晁弈的話,對著晁弈的耳朵低聲說——

“靈魂慢慢看。晁弈,親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