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弈被謝書秋一句低沉沙啞的“是我的”迷得七葷八素的,直到被謝書秋騙上了去往衢城的高鐵,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謝書秋——”晁弈耳機沒戴、平板也沒拿出來,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跟熟人並排坐高鐵。
“嗯?”
“就,我這不是沒談過戀愛麼,我是不是要給你改個稱呼什麼的......”
晁弈是真不會處理什麼親密關係,木得跟個傻子似的,現在驟然談了個戀愛,那股小孩子心氣暴露了個徹徹底底。
謝書秋笑了:“我怎麼感覺我在跟一小孩談戀愛似的,你想叫我什麼?”
晁弈想了想:“書秋?謝教授?謝哥?秋秋?”
謝書秋聽著他越說越離譜,無奈地打了個“stop”的手勢:“就還按以前叫吧。”
“啊——”晁弈看著他,“那多不特彆——”
謝書秋被他逗樂了:“夠特彆了,我以前坐高鐵身邊不坐熟人的。”
晁弈瞪大了眼睛,那早說啊!他也不想旁邊坐熟人啊!他歌都不聽書都不看了!
晁弈看了謝書秋一眼,無奈的神色都擺在臉上了,默默從包裡拿出耳機平板,縮窗邊看書去了。
?
謝書秋看著晁弈的小動作,以為是稱呼把晁弈整鬱悶了,試探地戳了戳他。
“?”晁弈摘了耳機,“怎麼了?”
“想叫什麼就叫。”謝書秋跟哄小孩似的,眼底閃爍著慈愛的光輝。
晁弈更迷惑了,自己就隨口一提——
“不叫了,就這樣挺好。”晁弈擺擺手,把耳機又帶了回去。
還挺難哄。
謝書秋看著晁弈,嘗試性地叫了聲:“小弈?”
“......”
晁弈的音樂向來安安靜靜的,擋不住什麼聲,此時謝書秋的一句“小弈”落在他耳朵裡清清楚楚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了?”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不是很可以。晁弈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什麼,震驚地看著謝書秋,湊到他耳邊說:“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你彆想占我便宜!”
“?”謝書秋被晁弈小聲的威脅弄迷糊了,“什麼跟什麼啊?”
“我看那些小說裡,都是0被這麼叫的!我不要當0,我要當1。”晁弈瞪著謝書秋。
“?”謝書秋不明白晁弈是怎麼從稱呼問題想到這個的,失笑說,“你都想哪去了。我就是看你這麼在意這個特殊性,想著給你換個稱呼。”
謝書秋是沒往那方麵想,但這念頭在晁弈這兒燃起來就消不下去了。
“謝教授,你以前是0還是1啊?”晁弈又湊近了點,高鐵上還挺安靜,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白日宣淫。
謝書秋無奈地看著他:“不知道,沒到那一步。”
晁弈收了平板,開始打量起謝書秋和自己。
謝書秋有腹肌,有肌肉,看著就比他壯實;自己就白白嫩嫩一塊肉,連手臂都是瓷實白潔的,沒謝書秋那種力量感,也沒謝書秋那種性感的青筋,妥妥一文青。
晁弈越打量,越覺得自己是1的可能性不大。
他心灰意冷地思考著自己反攻的可能性。
“你在腦補什麼?”謝書秋好笑地看著晁弈。
“我沒有!”晁弈迅速收回眼神,裝作看書的樣子盯著平板。
“彆琢磨了,我都可以,上下都隨你。”謝書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晁弈的耳朵裡,燎得晁弈的耳朵一陣一陣燒得慌。
“哎呦你彆說了!”晁弈搓著耳尖,“教授怎麼沒個正行啊!”
謝書秋被這種惱羞成怒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的行徑弄得無奈又好笑,肩一聳一聳的,把晁弈的心也笑得一顫一顫的,晁弈越發心虛。
兩人下了高鐵就奔著酒店去了。
謝書秋昨晚出發前說不用考慮住宿問題,晁弈就一直沒好意思問是哪種房型,但心裡也敲著鼓,這萬一剛談戀愛就......就睡一張床......不太好吧?
晁弈就怕著大床房,以至於一路上都在擔心著0和1的問題,鬨得他一路都沒靜下心看書。
現下一推開房門,他才放下心。
確實是一間房,不過是個標間。
兩人也不是曖昧著的關係了,又是倆男的,分房睡確實是沒什麼必要,鬨得多生分多膈應多提防著對方似的,但也沒到大床房的程度。標間是最好的選擇。
“你睡哪張?”晁弈輕鬆地把包往桌子上一扔,仰躺在了床上。
“都可以。”
“那我想靠窗。”晁弈其實已經躺在了這張床上。
謝書秋點點頭:“還早,想乾些什麼?”
“?”晁弈猛地看向他,“想......想乾些什麼?”
謝書秋看著晁弈一臉的“你人品要崩塌了”的樣子,失笑說:“你怎麼一天天都在想這些。我是問,你想待在酒店睡覺刷劇,還是想出去走走?”
“......”晁弈無語地又躺了回去,“那你就不能把話說完整?”
“......”謝書秋突然走近晁弈,彎下身體,兩隻手撐在晁弈臉頰旁,“晁弈,你好像很想?”
“我沒有!”
謝書秋笑了笑,往晁弈的頭上薅了一把:“再等等,太快了。”
晁弈33歲沒談過戀愛,說來還挺不可思議的,這段戀愛的主動權就在謝書秋手裡手裡,但他不可能仗著點經驗就引導晁弈走偏了,更不可能跟他亂來,謝書秋得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