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弈一把拍開謝書秋的手,把頭蒙進枕頭裡,心想這解釋不清了,乾脆做個鴕鳥算了。
謝書秋笑著沒管他,坐到另一張床上,放了首歌,自顧自看起了書。
那首歌挺抒情挺安靜的,謝書秋趁著翻書的空隙,抬頭看了看晁弈,發現他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趴著。
謝書秋皺了皺眉,不至於這麼害羞吧?
他走過去,輕聲喊了句:“晁弈?”
紋絲不動。
呼吸平穩。
嘖,睡著了。
謝書秋無奈地搖搖頭,把晁弈翻了個麵。被子被他壓在身下,扯了這人也就醒了,謝書秋沒動他的被子,輕輕橫抱起晁弈,把他放到了床中間,又自己床上的被子拿過來,蓋了點在晁弈的身上,自己又坐在旁邊,愣神看著晁弈。
晁弈其實生得很帥,要不文姐也不能說是衝著晁弈的臉來應聘的,但跟謝書秋真不是一個路子。
謝書秋生得溫柔,棱角分明但又帶著柔和的線條,晁弈不是,晁弈是那種見著就覺得這人該是挺陽光的。如果說謝書秋就跟月一樣柔,那晁弈就是跟太陽一樣的耀。
謝書秋看著晁弈的睡顏,拿起手機點了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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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晁弈睡醒的時候跟個貓似的發出了一點聲響,睜開眼發現謝書秋坐在他旁邊,笑了笑,挪過去,硬是伸出手把謝書秋的脖子勾了下來,又親了親謝書秋的臉。
謝書秋被他這一連串的反應弄得心都化了,柔著聲問:“餓嗎?”
兩人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晁弈這一覺睡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快到飯點了。
“出去吃嗎?”晁弈還有點懶懶的,不是很想動。
“想點外賣?”
“嗯。”
謝書秋拿起手機看了看,卻發現花快到了。
“去洗個臉。”謝書秋摸了摸晁弈的臉,“都睡出褶子了。”
有個屁褶子。
晁弈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突然反應過來,這又不是涼席,怎麼可能會有褶子。
他插著腰走出來:“謝書秋!”
可惜還不等晁弈興師問罪,門鈴就響了:“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這麼快?”晁弈感慨著小城的速度,打開了門。
迎接他的是一大束花,一大簇粉色小花圍著幾朵紅玫瑰。
晁弈有點愣住,捧著花關上門,一轉身,謝書秋就站在他身後。
“謝教授,你點的?”
“喜歡嗎?”
晁弈笑著說:“整得我跟小姑娘似的。”
晁·口是心非·弈低頭看著花,數了數,剛好九朵紅玫瑰。
“外麵這些小花是什麼?”
“風信子。”
“又有花語?”
“自己搜。”
晁弈看著小度上的內容,笑著抬起頭,看著謝書秋:“謝教授好浪漫。”
“喜歡嗎?”
晁弈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下一秒,謝書秋的氣息就近在遲尺地在晁弈口腔內攻城略地了。
“那這個喜歡嗎?”謝書秋的聲音勾著晁弈,目光在晁弈唇齒間逡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晁弈的“喜歡”也沒那麼難說出口了,他又點了點頭。
謝書秋笑著放開他:“真好騙。”
兩人膩歪了下,門鈴又響了。
“飯到了。”謝書秋起身去開門。
然而飯打開了,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晁弈看著碗上一圈的紅辣椒,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點的是重辣?”
謝書秋癱著臉:“微辣。”
“微辣——”晁弈扒拉了一下,“微辣為什麼有這麼厚一層紅辣椒?”
謝書秋的臉更癱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晁弈眼巴巴看著謝書秋打電話給商家,又看著謝書秋衝電話說了“好的,謝謝”。
“怎麼了?”
“商家說,這就是微辣,如果是重辣,還得再淋一圈紅油。”
晁弈:“......”
沉默了幾秒,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咋辦啊謝教授,要真吃了,咱倆今天就進肛腸科了。”
謝書秋無奈地說:“出去看看?”
“走唄。”晁弈笑著把飯合上,拉著謝書秋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