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二) 拜訪餘老(2 / 2)

上次餘老沒帶去,是因為沒瞅見晁弈,還不知道是什麼人,稱不上認可,最多是個愛屋及烏,這次給了,那就是認可了,是真半子。

兩人真吃完飯就告了彆,把蹭飯演繹到了極致。

晁弈坐在車上,看看手串又看看謝書秋。

“這麼開心?”謝書秋伸手摸了摸晁弈手上的手串,“回去我也帶上我那副。”

晁弈笑著點點頭,又說:“我終於明白了你當時說的車燈和鹽水。”

“嗯?”

晁弈沒說話,扭頭看向窗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謝書秋就是一類人,隻不過謝書秋更溫柔一點。

晁弈跟道不同誌不同的人都是說斷就斷,這麼多年了通訊錄還是乾淨得不行,他在這方麵果決又狠心,不是一路人壓根彆想踏進他的世界半步。

謝書秋不一樣,他看似好像跟誰都能處得好,跟誰都能談笑風生地說兩句,但是隻要走近一點點就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見親疏遠近,那些親的近的一定都是跟他類似的人。比如餘老,比如聞展顧年。

他們從骨子上就是一類人,就是同類,不光是車燈。

他們相似得恰恰好,又出現得恰恰好,甚至連作家和批評家的職業都是互補得恰恰好。

晁弈悄悄過去牽住了謝書秋的手,珠串觸碰到謝書秋的手腕,把謝書秋觸得一涼。

“下午回酒店還是想逛逛?”謝書秋反握了回去,用自己的手去暖晁弈的手。

“逛逛。”晁弈的手心一點點變暖,兩人的體溫在某一刻達到了相同的高度,在寂靜的車裡,他們的心跳也開始同頻共振,就像他們一早就契合的靈魂。

兩人下了車,司機把他們隨機送到了個景點,反正有謝書秋,晁弈再也不怕迷路了。

下車點有個老人坐在墩上賣花,謝書秋和晁弈連個眼神交換都沒有,同時走過去,站在了攤前。

謝書秋買了一束玫瑰,晁弈買了一束風鈴,兩人買了又送給了彼此,然後站在攤前笑得像兩個傻子。

“為什麼送風鈴?我都送你玫瑰,多熱烈。”

“喜歡玫瑰?”晁弈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兩人的思緒都回到了初遇的那天,又笑了起來,眼角都是愛意。

“謝謝謝教授當初來要我微信。”晁弈抱著玫瑰,又伸手擺弄謝書秋手上的風鈴。

謝書秋沒接這個話,就問:“再去買本書?這兩束花的花瓣沒地放了。”

晁弈笑著點頭,自然而然地牽起了謝書秋的手,然後說:“你帶路。”

謝書秋無奈地拿起手機,跟著導航往前走。

前麵的路熙熙攘攘望不到邊,周遭都是陌生的口音陌生的建築,晁弈的手被緊緊攥在謝書秋的手心裡,溫暖乾燥又安心,聽見了謝書秋的聲音——

“我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