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當然認識林茵,這女人是兒子最近新歡,可自己夢裡為什麼會有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預感,他不由得拽住林茵逼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林茵不敢和殺人犯硬碰硬,嚶嚶直哭:“我也不知道,我們不小心買錯了車票,晚上就出現在這了。”
“放屁!”韓山重重給了林茵一耳光,怒火中燒,“我兒子才不會坐這趟車,肯定是你教唆的!”
林茵捂著臉趴在地上,頭發散亂看不清神情,低低的話語清晰傳入韓山耳朵,“韓伯父,有時間問我不如看看你兒子。”
韓山麵色慘白腳下一軟,踉踉蹌蹌撲到土坑邊,雙手刨著土,顫聲吼道:“金堂,撐住啊,爸這就救你出來。”沒一會兒手指便磨得鮮血淋漓,坑裡泥土絲毫不見少反而越來越多。
好奇怪啊,為什麼夢裡的疼痛如此真切!他著急不已無暇多想,下意識道:“剛子,住手!這是我兒子,快把他挖出來。”
剛子三人眼珠咕嚕一轉,嘴角肌肉僵硬吊起,手上動作不停,聲音一卡一卡的:“小山,這哪有你兒子,不是隻有兩個人嗎?”
一低頭,坑裡兩個女生麵容腐爛,眼睛卻沒有閉上,猩紅的眼珠怨毒地注視著他,白骨下巴一張一合,“你救不了他。”
韓山沒有理會,越發瘋狂地刨土,指甲蓋掀翻都沒有察覺。
韓金堂氣息逐漸微弱,“爸,救我,救我——”有氣無力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腦袋徹底耷拉下去。
“金堂,金堂啊,彆嚇唬爸爸,你彆睡,快醒醒,爸爸馬上救你出來。”韓山聲嘶力竭,涕淚橫流。
在場之人卻沒一個動容。
廖卓逸看不慣韓山這樣子,開口懟道:“合著隻有你兒子的命是命,彆人的命就不值錢是吧。”
韓山猛地抬起頭,這才發現那邊居然還站著兩個人!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怕的。他兩眼通紅,咬牙切齒道:“是,我兒子的命就是比那兩個賤丫頭值錢!誰讓那兩個賤丫頭倒黴,她們要是不多事就不會惹禍上身!”
他神情癲狂,衝著空氣大喊大叫:“金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找人把你們折磨百遍,你們死了也彆想好過!”
土坑內,玲玲眼中凶光大盛。
戛然而止的青春年華,連累好友丟失性命的愧疚,被人禁錮不能殺了韓山父子的憋屈,徹底變成壓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四周瞬間陰風大作,場景如同玻璃出現一道道裂縫,透過縫隙處光亮,隱約可見真實車廂。
“不好!”李熹微神情一變,“逸哥,玲玲暴走了,你護住林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