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雀安帶著一身霧氣回到家裡時,秦悠正連著電視打遊戲。
秦悠點了暫停,看向門口:“怎麼這麼早就出去,早飯在鍋裡啊。晨跑嗎?那也要先吃飯。”許雀安走進廚房去掀鍋蓋,解釋被碗筷碰撞聲蓋住,“不是晨跑,是處理不開心的事。”
秦悠沒聽太清,看許雀安沒有繼續說下去,咂了咂嘴,轉身繼續玩遊戲。時不時回想著,許雀安剛才鼻頭紅紅的,是哭過嗎?
秦悠扭頭看坐得筆直的背影,很倔。還是算了,就當她是被凍的吧,凍得鼻尖連帶眼尾,都變成了惹人心疼的紅。
思想斷斷續續的拋錨,屏幕上人物死亡畫麵也播放了好幾次。秦悠乾脆把手柄放一邊,回複了發小唐硯的聚會邀請。
許雀安很快吃完早餐,收拾著餐盤就往廚房走。秦悠三步並作兩步去攔:“先放著,下午洗碗機就到了。”
許雀安臉上明顯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秦悠注意到了,再補充:“不認識你的時候就買了,現在才有貨。我最討厭洗碗了,買了省事。”
她鬆了口氣,抿著嘴點頭,“房租可能要過陣子給你。我現在沒錢,不過我會多寫稿子的,很快就能補上,你放心。”
秦悠出門去了,說和朋友聚聚,又推薦了幾家好吃的外賣。
許雀安在電腦前發著呆,算著要寫多少字才能補上房租,還不能耽誤下個月的彙款。
她皺著眉頭,懊喪地揉太陽穴,按原計劃,給家裡彙完款後剩下的前剛好勉強過活。怎麼就腦子一熱換了租房,這個月的租金房東不給退,現在還多了筆額外的房租支出。
真是的......許雀安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花壇裡落下的枯葉層層疊疊。她縮了縮脖子,房間還沒供暖,好冷。一定是太冷了才會忍不住接近發光發熱的物體。
她抬手拂過了燒得橘紅的“小太陽”吹出的暖空氣,又點了點放在床頭的棕熊——秦悠記不清這是誰給的禮物,她說:你喜歡就給你了,這種毛茸茸的我要打噴嚏的。
許雀安把臉埋進棕熊身體裡,軟軟和和的。她連打了幾個噴嚏,也沒有把熊放下。
“秦悠!這兒!”唐硯招呼秦悠過去。唐硯推過菜單,“你看看還要加什麼”,打量了一番秦悠,“有什麼好事嗎?終於不是要和世界乾架的表情了。”
秦悠在菜單上勾畫,抽空不留情地戳了一下唐硯,“亂說什麼。”
唐硯捧著秦悠的下巴觀察:“真的啊,你迫切要證明自己的那段時間,就是要殺全世界的氣場。現在不怪叔叔阿姨了?”
秦悠回敬了一份摸臉大套餐給唐硯:“不理他們了,隻會挑我的錯。現在一身輕。”唐硯把菜單遞給服務員:“那工作找的怎麼樣?”
“就那樣。簡曆發了很多份,石沉大海。”
菜上齊了,兩個人筷子打架,爭搶著一塊糖醋排骨,唐硯以失敗告終,叫道:“誒你損不損呐,非搶這一塊。行,你厲害。”
秦悠得意地笑,低頭看見許雀安發來的外賣反饋,嘴角弧度放大地回了個叉腰表情包。
“不對勁,老實交代,和誰發消息呢,這麼蕩漾。”唐硯眯著眼。
秦悠摸摸唇角,“哪裡蕩漾了?就是一個合租的小姑娘。”
聽完秦悠供述的經過,唐硯眼神更促狹了:“玩包養呢,那什麼時候更近一步?”
秦悠放下筷子,認真道:“彆亂開玩笑,這樣不尊重她,她不是。也不尊重我。”